安稚把剩下的那袋貓糧從屋裏拎出來,幫他又滿上一碗。

等安稚洗漱完再回到沙發前,發現符淵已經吃完了,正在慢條斯理地舔爪子。

貓食碗又空了。

這次不止是貓食碗空了,整整一袋幼貓貓糧全沒了,隻剩空袋子癟癟地躺在地上。

小貓崽一直躲著打探情況,這會兒從門後探出頭,可憐巴巴地望著空了的幼貓貓糧袋子,試試探探地問:“喵?”

符淵不理它,點評貓糧,“這種比你以前寄給我的幾種都好吃。”

“這是給小貓吃的,配方不一樣,”安稚無奈,“你吃這種貓糧營養過剩,會發胖的。”

符淵不管,吩咐:“以後我都要吃這種。”

看一眼安稚,幽幽問:“照顧三餐,讓寵物滿意,不是主人的責任麼?”

完全是賴上她的口氣。

好吧。

安稚把他帶到洗手間,教他怎麼用抽水馬桶。

他果然不會,不動聲色地把衛生間的所有東西,從水龍頭到花灑,連馬桶水箱都研究了一遍。

“今晚隻能當貓,不能變成人,有事敲我房間的門。”安稚幫他在沙發上放好被子。

晚上,安稚睡得不太放心,半夜悄悄爬起來看他。

符淵自己又把暖風機推得離沙發近了不少,正烤著暖風,安分地團在沙發上睡覺。

整隻貓都埋在安稚的被子裏,隻有腦袋和前爪露在外麵,眼睛閉著,鼻頭粉粉的,脖子下的白色軟毛絨乎乎,隨著他呼吸的節奏微微起伏。

他睡得很熟,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妖,就隻是安稚雲養了兩年,也舔屏了兩年的撣子。

安稚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安稚不由自主地伸了伸手,不過還是很有自製力地忍住了。

體內那顆光球在歡快地旋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明亮,都活潑。

安稚輕輕幫他掖了掖被子,回到房間,又找出一條厚毛毯,給他蓋在被子上麵。

回到床上,漸漸睡著了。

睡到不知什麼時候,忽然聽到爪子撓門的聲音。

安稚睜開眼睛,屋子裏拉著遮光窗簾,幾乎還黑著,隻有一絲縫隙裏透進冬日的陽光,外麵天色已經大亮了。

小貓崽還窩在安稚懷裏睡覺,安稚抱著它過去打開門。

撣子站在門口。

看見安稚開門,他走進來,瞬間化成人形,瞥了一眼安稚懷裏的小貓崽,隨手把門關上,才說:“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回去了。”

安稚還沒睡醒,懵懂地點了點頭。

“記得務必把我送你的簪子每天帶在身邊,應該沒什麼事,不過如果又遇到奇怪的事,就告訴我。”

安稚再點點頭。

符淵隨手掐了一個訣。

一個巨大的金紅色符陣照亮了整個房間,符淵就在符陣的正中,金紅色的複雜符號開始轉動。

安稚的腦子終於會轉了,想起一件事。

“你還是老時間直播對不對,那你還有沒有別的聯係方式,如果找不到你……”

安稚伸手去拉符淵。

手指碰到他胳膊的一瞬間,整個人猛地一沉。

地麵仿佛瞬間消失了,她連人帶懷裏的小貓崽,一起摔了下去。

還好,隻有一兩秒,就重新落到實處。

周圍不再是拉著遮光簾的黑漆漆的小房間,而是一間明亮的大殿。

問題是,安稚掉在一張比幾張床拚起來還大的雕花大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