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過晚飯後,安稚還有作業要做,卻做得十分暴躁。
“怎麼了?”符淵過來問。
他也看出他的小寵物正在炸毛。
“這裏本應該有個鼠標,這裏應該有個鍵盤。”
安稚把手搭在桌麵上,敲了敲腦中虛擬的鍵盤,滿臉痛苦。
符淵一直隻用青翳鏡和安稚連線,操作不多,大半時間都是在視頻,把青翳鏡當做觸摸屏就足夠了,並不覺得需要鼠標鍵盤。
觸摸屏對安稚而言,卻遠遠不夠,太不方便了。
安稚暴躁地做完作業,暴躁地提交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卻發現青翳鏡前的桌麵上多了點東西。
是一套鼠標和鍵盤,木頭做的,雕刻精致,打磨得油潤可人。
安稚摸了摸,鍵盤上的鍵是固定死的,並不能動。
是一組木雕擺件,刻成鼠標鍵盤的模樣,雖然看著挺漂亮,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安稚哭笑不得,又有點感動。
“符淵,你人真好,這都是你雕的?”
居然為哄她高興,肯白花這種功夫,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符淵卻冷靜地說:“當然不是。我為什麼要自己雕?是我畫好圖紙,讓尚工司連夜趕工做出來的。”
安稚有點小尷尬。
符淵卻走過來扭動獸頭,打開青翳鏡,“試試看。”
安稚:?
安稚把手搭在鼠標上。
光標竟然動了?動了??
安稚連忙點了點地址欄,隨手敲了敲鍵盤,雖然鍵沒有動,相應的字母卻出現在地址欄上。
安稚有點結巴,“符淵,你是怎麼做到的?”
符淵不動聲色,淡淡道:“連青翳鏡我都能做出來,這個是小意思。”
所以青翳鏡竟然和雲碟一樣,也是他的傑作?
安稚訝異地看著他。這隻大貓貓,天資聰穎,堪稱乾旋大陸版的達芬奇。
符淵長長的手指撫過木頭鍵盤。
“這個用起來手指可能會疼。時間太趕,你暫時用著,今晚他們就能幫你做出真的可以敲下去的鍵盤。”
安稚這次無比真心地又說一遍,“符淵,你人真好。”
符淵神色不動,伸出手撫上她的頭頂,摸了一下,“在這裏我是主人,應該的。”
小貓崽瞧見熱鬧,也擠過來看,跳上桌子,試探地聞了聞鍵盤。
安稚把它抱起來,“小橘,這是我的新鍵盤,不許亂踩。”
符淵蹙蹙眉,“小橘?”
“是我給它起的名字,”安稚撓撓小橘的腦門,“好聽嗎?”
把小貓崽從寵物店抱回來後,發生的事太多,還沒來得及給它起名字,昨晚安稚終於想起這茬。
符淵立刻不平了。
“為什麼它的名字比我的好聽?它就可以叫小橘,我就非要叫撣子??”
“因為它是橘色的,你又不是橘色的,”安稚無辜地說,“再說它的尾巴也不像撣子。”
小橘悄悄舉舉細長的尾巴,表示同意,“喵。”
符淵不爽地瞥了小橘一眼,趁安稚低頭時,對小橘無聲地呲了呲牙,小橘嚇了一跳,趕緊把腦袋紮進安稚懷裏。
下一秒就被人拎出來了。
安稚:?
“我已經讓人在隔壁給它收拾了一間屋子,裏麵有吃的有玩的,有幾個人專門照顧,不用天天和你擠在一起。”
所以在他們王室,寵物的寵物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和仆侍?
豪門的生活竟然這樣該死的奢侈。
“還有一件事,”符淵把小橘遞給侍從,“我明天一天都有事,要去天洄島,不能送你,我派別人送你去七涼山。”
安稚趕緊問:“不用人送我,我能自己用雲碟去七涼山嗎?”
符淵答:“當然可以,我這裏的雲碟都會聽你的話,你要它們去哪它們就去哪。可是你自己行麼?”
安稚興高采烈:“沒問題,我又不是小孩。”
符淵想了想,答應了,隻囑咐,“別忘了戴著鐲子。”
第二天下了網課,安稚就一個人跑去找洗魂閣旁邊的雲碟。
“雲碟,去七涼山。”安稚吩咐。
立刻就有一隻雲碟聽話地飛到她腳邊。
一個人踏上雲碟,有點興奮,感覺好像小時候上學,天天被家長接送,忽然有一天大人都有事,可以自己一個人揣著鑰匙回家。
一晃就到了七涼山,安稚照例讓雲碟停在山腳下等她放學,反正雲碟不聽別人的命令,不會被偷。
今天安稚的衣服是真的很低調。
安稚臨走前特地提前換上,觀察了半天,也檢查了半天。
這件衣服顏色不會變,穿上也不會亂放蓮花,就是一件平平無奇的淡黃色長裙,裙擺上繡著一隻漂亮的五色鳥,長長的尾羽繞了裙擺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