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如此

“大小姐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它嗎?現在你可以把它看得更仔細一些!”平叔臉上的笑容越發詭異,他用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擰開了那小瓶的蓋子,然後將那支針管伸了進去,我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甚,難道他要給我注射?

當我腦子出現這個念頭時,我的思緒馬上一片空白,暗夜之吻這個東西,從故事一開頭,它就像個幽靈一樣飄在空氣中,如今當它真的現身之後,卻是在我最虛弱最無能為力的時候,我希望平叔隻是借著這個名頭嚇嚇我,但我心中又馬上打翻了這種僥幸,直覺告訴我這是真的病毒,可以將我餘下幾十年的生命縮短為幾十天的可怕病毒。死亡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願麵對的東西,我也是,我試圖拖延時間,既然龍劍決定救我,我希望能拖幾分是幾分,更何況,我總覺得平叔選林悅不在之時這麼做,必然是不想讓林悅知道。

“我如今自身都難保,還顧得上它嗎?不過,我還是勸平叔三思而後行,比起我來,龍劍幾乎是您看著長大的,難道你覺得他是個這麼輕易就範的人嗎?”我試圖將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

“那大小姐的看法是?”平叔手中拿著那個針管扭過頭來看我。

“如果龍劍是那麼容易任人宰割的人,他還是龍劍嗎?我想你老人家還是怕他的,要不然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法,而且,我確信你們這次行動不會成功,最後一無所有的人決不是他,而是你們。”

“臭丫頭,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了你們嗎?”平叔一個巴掌扇過來,臉上那討厭的笑意終於收斂起來了。

“您老人家也是風裏雨裏過來的,難道就這麼沉不住氣。”我冷笑一聲道。

“哼,你倒是牙尖嘴利的很,我不跟你廢話了,我當應龍劍讓你完好無損的,你看你的手腕被繩子都綁的紅腫起來了,這可不好,讓他看了多心疼,不如打一針,治治好了。其實,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我倒是挺喜歡你的,隻是憑什麼他的女兒活的好好的,我兒子卻被活活燒死。”話音一落,他就將那冰冷的針管對準了我的胳膊,然後我感覺到有一絲刺痛的感覺,我的瞳孔在這一刻睜得大大的,直直地盯著平叔,不,確切地說,是直直地盯著平叔身後,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龍飛竟不知何時站在了平叔身後,他的臉色蒼白,目光看起來也不是很明亮,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半夜夢遊之人,然後他伸出雙手突然扼住了平叔的脖子,平叔猝不及防受到這樣的攻擊,顯然也十分吃驚,平叔手中的針管掉在了我的腳下,然後骨碌碌地滾到了牆角,

“你不能傷害我的女兒,你傷害了那麼多人,我念你救我我幾次,都放過了你,你為什麼還不原意放手。”龍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底氣不足,但那確實是他的聲音,他醒過來了,眼前的一切不是我的幻覺。

“放手,你讓我放手,你認為時光可以倒流嗎?”他們兩人纏鬥起來。可能是龍飛在床上躺了很久的緣故,他的精神顯然不是很好,可就算那樣,他還是死死地扼著平叔的脖子,平叔掙紮著,還有力氣嘲笑:“怎麼,你用力呀,用力呀,曾經不可一世的你就算現在掐著我的脖子也要不了我的命。”

生病已久的龍飛顯然不是平叔的對手,片刻後,就被平叔占了上風,他掙脫了龍飛的束縛,拳頭一次接一次地向龍飛的臉上,頭上,身上擊去,我不忍去看,再次看到清醒的他,心中真是五味紛雜,他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沒想到我們兄弟有一天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龍飛被打的滿口是血,虛弱地吐出這麼一句。

“好兄弟,好一個好兄弟,我為了替你頂罪,去坐了牢,在獄中熬了五年,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答應我會好好照顧她們母子的,卻讓他們被火活活燒死,你既然讓我失去了最心愛的家人,我也讓你失去你的家人。”平叔便打口中便狂亂地道。

“我的家人?這麼說,我大哥他們一家還有嫣然的事情都是你找人做的,你——真的是你?我一直不相信是你,是我疏忽沒有照顧好弟妹,是我愧對於你,可我大哥一家還有嫣然他們是那麼善良的人,你怎麼忍心下的了手。你不止救過我一命,如果你讓我死,我可以答應,你怎麼忍心對他們下手。”

“反正現在讓你死也不遲呀呀,你急什麼。”

“該死的是你,原來你才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林悅已經回來了,他麵色冰冷地用槍指著平叔的頭,先前我的注意力全投在龍飛與平叔的身上,沒有注意其他,不知林悅何時已經回到了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