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手一抖,平板掉在床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許暮洲見她臉色倏地變了,連忙上前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季……季馨兒!”付霜哆嗦著手,指著平板。
平板是麵朝下扣著的,許暮洲詫異的拿起平板,就見畫麵已經變成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夾擊,畫麵既惡心又殘忍。
“哪兒來的?”許暮洲眉眼一冷,凝聲問道。
付霜白著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剛剛收到一封郵件,就是這個。”
許暮洲返回去查看郵箱賬號,記下來之後立即讓張弛去查。
“別管這個了,去吃飯吧。”
看見那惡心又殘忍的一幕,付霜哪兒還有胃口,神情呆呆愣愣的,坐在床上沒動彈。
許暮洲知道她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膽子挺小,不禁心疼的抱了抱她,安撫道:“沒事的,乖,別怕,有我在呢。”
話雖如此,但他自己心裏或多或少都有些發虛。
明明他發動了所有能發動的力量去找季馨兒,卻半點消息都沒有。
季馨兒居然被人悄沒聲的關起來了,還展開了殘酷的報複行動,甚至將視頻發到了付霜手裏。
付霜怔怔的坐了一會兒,衝許暮洲搖了搖頭:“我不怕。”
經曆過生死,重活一世的人,哪兒有那麼容易被嚇到?
隻是報複季馨兒之人,能在全國通緝和許暮洲的搜尋之下,將人轉移走,不留下半點蛛絲馬跡,不得不令人心驚肉跳。
背後的大佬,絕對不是一般人。
付霜暗暗在心底尋思,知道她受傷的人就那麼幾個,源城那邊瞞得死死的,壓根不知道這茬,不可能是外公做的。
顧立東還以為她是生了病動的手術,就更不可能去做這種事了,再說他也沒這個能耐。
算來算去,跟季馨兒有仇的就兩個人——許暮洲,赫顯。
頂了天再加一個池故思。
“霜霜,你怎麼這樣看我?”許暮洲眉頭微蹙,不解的看向她。
付霜遲疑了下,問道:“是不是你幹的?”
“我?”許暮洲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玩笑話,錯愕的瞪大眼睛,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怎麼可能!”
付霜凝目打量著他的神情,他的震驚是實打實的,看不出半點偽裝的痕跡。
就這兩世對許暮洲的了解來看,他的確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更不屑於撒謊。
再說如果真是他抓了季馨兒,這會兒季馨兒早就成了一攤白骨,哪兒還有命在?
付霜低下頭,皺著眉頭暗暗琢磨。
難道是赫顯?
想到當初赫顯是如何收拾顧清姿的,付霜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分。
那混小子的確幹得出這種事兒。
至於池故思,季馨兒掌摑赫顯的確惹到了她,但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深仇大恨,她應該不至於做這種事。
“霜霜,你在想什麼?”
付霜搖了搖頭,扶著許暮洲的手臂,慢吞吞的站起身:“沒什麼,吃飯吧。”
許暮洲見她臉色不是很好,以為她嚇得不輕,好言安撫個不停。
付霜也不解釋,琢磨著下次見到赫顯,得問問到底是不是他幹的。
剛吃完午飯,張弛過來回話,說那個郵箱地址是南亞某國的。
許暮洲頓時恍然大悟,難怪他怎麼也找不到半點季馨兒的蹤跡,原來她早就被轉移出國了。
想來,應該是付霜剛受傷那會兒,他無心理會別的事情,一心撲在付霜身上,才讓人鑽了空子。
會是誰呢?
許暮洲吩咐張弛繼續查下去,不論對方是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布置這一出,還把視頻發到付霜手裏,可見他的能量是很大的。
這樣一個人,如果是朋友那還好,如果是敵人,那是必須要揪出來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查了三天,都沒查出來對方究竟是誰。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郵箱號,但追查過去,卻一無所獲。
付霜雖然懷疑赫顯,但又有那麼幾分不確定。
如果真的是赫顯,他犯不著藏著掖著,那小子但凡幹點什麼事,簡直恨不得昭告天下,怎麼可能會如此低調?
轉眼一星期過去了,周五下午,赫顯沒課,早早的離開學校,還把兩個孩子從幼兒園接了回來。
“赫叔叔!赫叔叔!”看見赫顯,兩個孩子激動的跟什麼似的,蹦著跳著迎上去,撲到他身上又是抱腿又是賠笑臉。
赫顯有些受寵若驚,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赫叔叔,你來接我們啊,真是太好了!”小宇兒激動的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圈,“終於能回家嘍!終於能看到爸爸媽媽嘍!”
赫顯心裏打了個突:“什麼意思?你們這幾天都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