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
當我醒來時,映入眼簾的便一間慘敗破舊的房間,和坐在我身旁一臉頹然的梁風。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竟然一點也不慌亂,或許是我感覺到了此時的梁風並無害我之意。
“喝點水吧。”梁風順手將身旁的一瓶礦泉水,遞到了我的手中。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口也確實很渴,既來之,則安之!我也不矯情,伸手便去接,剛一抬臂,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頓時讓我想起了先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秦朗還好嗎?我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汽車撞上安全島的那一瞬間。
“秦朗他。”我剛一開口,又覺得不妥,梁風怎麼可能會告訴我秦朗的消息?或許他也不知道,或許他知道了也不肯告訴我。
“我們發生了連環車禍,秦朗被送進了醫院。”梁風倒也不隱瞞,直接了當就告知了我想要的答案。
“哦。”我點點頭應道。
其實我很想問他,為什麼我們沒有進醫院,卻在這裏?但是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不問也罷!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看樣子已經經過簡單的包紮,沒想到在這種狀況下,梁風還敢帶我去看醫生!
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般,梁風一臉漠然地對我說道:“傷口是我替你處理的,子彈射出去了,並沒有傷到筋骨。上官雅,你很幸運,隻是點皮肉之傷。”
不知為什麼,說到最後,梁風竟莫名其妙的笑了,那笑容裏是說不出的意味,卻讓我心裏頗有感觸,仿佛是遺憾,是羨慕,是對命運不公的歎息。
“上官雅,我怎麼忘了?你的運氣一向都很好!”梁風最後歎息著笑道。
他的臉色很是憔悴,頰上有抹不自然的潮紅,落魄的模樣,與平日斯文幹練的金領形象大不相同。我實在不明白,我與他並無多大的利害衝突,他為什麼要挾持我?
“為什麼?”我環顧了一眼四周,這才看著梁風認真的問道。明明對皇甫敖那麼忠誠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在他的訂婚宴上,將我挾持到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嗬嗬……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上官雅,誰叫執行長心裏真正愛著的人是你呢?我跟你一樣,都沒有選擇的權利。”梁風又笑了,笑得若有所思,笑得分外的絕望。
無論這件事的結局如何,從今以後,他的生活算是毀了,明明已將站在了金子塔的頂端,卻將自己逼進了死角。
“你發燒了?”看著梁風越來越紅的渙散的目光,我伸出手撫上了梁風的額際。手指觸碰處,皆是一片滾燙。一個大男人怎麼比我還虛弱?
梁風此刻還穿著皇甫敖訂婚宴上那套鐵灰色的燕尾服,肩胛處有著一大片烏黑的血跡,我記得那裏曾受過槍傷,看樣子卻並沒有處理過的痕跡。
“你的傷怎麼沒有包紮?”我伸手去拉開他的衣裳,想看個究竟。
梁風卻驚慌失措的從懷中掏出那把消音手槍指著我怒吼道:“你要幹什麼?信不信我嘣了你。”
“要嘣不是早就嘣了?還等到現在?”我冷笑著嗤之以鼻,不由分說就掀開梁風的衣襟查看,迎麵入目的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和傷口。
“會替我包紮傷口,你怎麼不替自己包紮一下?”我一邊奚落的說道,一邊動手解著自己手臂上的紗布。
“你幹什麼?”梁風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問道。
“這紗布夠長,我拆一半給你用,現在這裏什麼也沒有,你就將就點吧。”我不慍不火的說道。
“上官雅,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你就是幫我包紮了傷口,我也不會放你走。”梁風說著,說著,身體晃了晃,便突然閉上眼,倒在了一旁。
這是個什麼狀況?明明是他挾持我,現在反倒要我這個被挾持者來救他了?
是夜,梁風醒過來時,見我還坐在身旁大為驚訝:“你怎麼沒走。”
“我記得你曾經打過我一計耳光,我還沒打回來呢,怎麼能走呢?”我拿著他的槍,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在執行長身邊快十年了,在還沒有DFL集團的時候,就有了我,這十年裏,我與執行長形影不離,執行長才智過人,十年裏,他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弱點,然而自從遇見了你,一切似乎都跟著在改變了。上官雅,是你把天神一樣的皇甫敖變成了普通人!”麵對我指向他的槍口,梁風的情緒波動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