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呂侍郎在這一方麵堪稱一竅不通,左相教導許久也不見氣色,這才沒讓呂侍郎去戶部,反而安排在了工部。
燕王一派重臣雖有意辯駁,可又礙於蘇楚陌連日不曾上朝,恐此時妄言會給蘇楚陌惹下事端,隻得憋著一口氣下朝先回府,待天色漸晚時才往燕王府去。
“王爺,皇上此舉顯然是要收權了,不知您做何打算?”
蘇楚陌不見急意,下筆悠然,片片竹葉現於宣紙上,聽見阿七出聲,按在紙上的手抬起,“安靜,幾位大人稍後就來,屆時一並說。”
阿七聞言心中安也不急了,觀蘇楚陌這反應分明是心中有了打算,候著吩咐就是了。
“扣扣扣。”
敲門的聲音十分熟悉,“王爺,戶部劉侍郎到了。”
蘇楚陌落下最後一筆,揮筆寫下落款,自暗格中取出燕王之印,重重按下去,收起大印後才道:“請進來。”
“阿七,這畫稍後拿去裱起來,掛王妃房裏。”
劉侍郎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他淡定的低著頭,“王爺。”
“先坐吧,等幾位大人來了再議。”蘇楚陌還在桌前站著,看著畫上竹林間的兩道身影,眸中滿意的神色更深了些。
不多時,左相,兵部尚書以及其他幾位大人相繼而來,即將去往固城的呂願亦在其中。
“皇上還不知道呂大人是王爺這邊的人,這換與不換並無差別,倒是不用擔心,隻是王爺,您在宮中的話有些過了。”
左相早在蘇楚陌進宮當天就得了消息,心驚膽戰到如今才算是見皇帝的處罰下來,這無關痛癢的事讓他安心了許多。
蘇楚陌也不看左相,視線隨意落在一處,“不過,他早就疑心我不在京城,既然要試探,那本王總要有個惱羞成怒的樣子,否則才惹人生疑。”
思及往日裏蘇楚陌與皇帝的那些爭鬥,左相歎了一口氣,關心則亂啊,這般顯而易見的事情自己居然不曾想到。
書房的燈一直亮到府中其他人都歇下了還沒熄。
送走幾位大人時,蘇管家走在人前接著袖子的遮掩打了好幾個哈欠。
蘇楚陌輕聲推開門,又轉身關上。
“王爺忙完了?”
“煙兒怎麼還醒著?”蘇楚陌本就是不想吵醒了李昭煙,沒想到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沒有睡熟。
李昭煙這些天一直和蘇楚陌同時洗漱歇息,今日蘇楚陌不在,她竟是半分困意也無,隻是這話說出來未免矯情了些。
“臣妾今兒歇的早,已經睡了有一個時辰了,有些口渴才醒的。”
蘇楚陌正走到桌邊,聞言便到了一杯水遞到李昭煙手中,水還是溫的,翠月總不可能在李昭煙歇了之後加水,可見李昭煙找的這理由輕易便被看穿了。
“王爺,什麼事情耽擱到了現在?”
李昭煙捧著杯子有些好奇,如今這個時辰大人們才回去,若是被皇帝安排的府裏的探子看出端倪豈不是要壞事了?
見李昭煙問了,蘇楚陌將李昭煙攬在懷中,把今日早朝的事情說與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