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語氣就是不打算演了,蘇楚陌端正了幾分態度,示意翠月去換壺新茶,省的李昭煙說累了。
一直到肚子響了幾聲,李昭煙才回過神兒來,懊惱道:“還沒用膳呢,王爺,你居然也不提醒我一聲,就這麼由著我餓著肚子跟你講故事嗎?”
蘇楚陌尚未開口,翠月當即便道:“主子,這您可就冤枉王爺了,方才膳食一早便備好了,王爺剛起了個話頭就被您打斷,話都沒能說的出來呢。”
“是嗎?”李昭煙真沒想起來還有這回事兒,聞言也不好非將事情往蘇楚陌身上載了,隻是扶了一把桌子起身,“去讓廚房熱一下,或者下兩碗麵來,讓王爺陪著我在這兒坐了許久,可不能再將人餓著了。”
翠月看著像是要笑,隻是關鍵時候一低頭,三兩步小跑了出去。
“你這丫頭越發膽大了些。”書桌後的蘇楚陌並為跟著李昭煙起身,仍在椅子上坐著,說話時神情不顯,一時也看不出是不是有所不滿。
可李昭煙到底是現代來的,至今不能完完全全將翠月當做低她一等的人來看待,不止翠月,旁的下人也是一樣的,便道:“畢竟是身邊兒跟久了的人,日子一長關係自然親近一些,也沒什麼不好的。”
蘇楚陌找個話題罷了,李昭煙和翠月向來如此相處,他若要追究,哪裏會等到現在,也便沒揪著不放,又說起別的來。
一晃眼,歇下時又已是深夜,李昭煙困倦至極,一沾被褥便睡了過去,蘇楚陌卻久久未能入眠,借著昏暗的燈火注視了李昭煙良久。
卯時將至,陸續有朝臣到了宮門口,晨起的風帶著涼意,此時朝服便深受官員們待見了,這衣裳料子不怎麼透氣,每每到了天氣炎熱之時便捂的人喘不過氣來,春秋之際卻是正好的。
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處,有人遠遠瞧見燕王府的轎子到了,場麵有一瞬的寂靜,很快大家又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隻是聲音小了許多。
“燕王爺已經幾日不上朝,今日怎的——”戶部新頂上的侍郎孫大人湊在同僚耳畔低聲問道。
“噓!燕王耳朵靈的很,仔細被他聽了去,明日掉下護城河的該是你了。”那位同僚忙在孫大人手上一打,提醒他警醒些,莫要什麼話都在人前說。
孫大人一驚,目光自蘇楚陌身上一晃而過,聲音低了許多,怯怯問道:“你說那事情真是燕王爺做的麼,我瞧著燕王爺不像是會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話裏隱晦提到正是五日前兵部一位大人,那日大家趕著上朝,一位大人路過護城河時瞧見幾個百姓在河邊指指點點,想著時辰還早,便上前查看。
哪知這一看,裏岸邊不遠的地方正浮著一個人,看著便是沒了氣息的。
那位大人當時也慌了,立刻指使這通水性的百姓去撈人,一邊又讓隨侍先去宮門口,找關係好的大臣幫著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