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天香居這事情的人畢竟多,第二日一早事情就流傳了開來,大家甚至沒有過多的避諱,大庭廣眾之下就議論起來。
瞄了一眼剛下朝的官員的背影,賣燒餅的大叔一手翻著鍋上貼著的餅,一邊跟旁邊攤位的大爺說道:“昨兒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你說這讀書人怎麼還有這樣兒的,買題呀,那可是害人的事兒,怎麼就……”
大叔一絮絮叨叨起來就沒完沒了,好在大爺是個愛熱鬧的,聽著也不嫌煩,不時應和兩句。
早朝時沒一個人提起這件事,大家都忽然默契起來,一部分受蘇楚陌示意,在等手上有了證據之後再發作,一部分被孫華嶽父親說服,按下不表,剩下的各有各的打算,竟是瞞住了皇帝。
昨兒時間已經晚了,蘇楚陌處理完事情之後並未打擾李昭煙,隻歇了一會兒便上朝了,今天一回來就被李昭煙盯著,早膳也用得有些不自在,“煙兒這是有什麼事情,怎麼這樣盯著我?”
李昭煙聞言舀了勺粥吃進嘴裏,片刻之後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我聽翠月說外頭今兒有些傳言,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麼一說,蘇楚陌哪裏還會不明白李昭煙想知道什麼,笑道:“原是這事兒,本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昨兒考完之後考生們去了天香居吃酒,有人喝醉之後說左相親家的兒子孫華嶽買題,說著話的還是孫華嶽的同窗,大家自然要議論的。”
“那今日早朝想必因為這事情吵得不可開交了吧?”李昭煙先前隻聽了些隻言片語,並不清楚到底如何,此時聽蘇楚陌一說,腦子裏幾乎立刻就有了畫麵。
誰知蘇楚陌卻否認了,“皇上還不知道這事,許是都商量好了,今兒沒人提半句,我正讓人找著證據,到時候再捅到他麵前才有用,否則皇帝總要找借口糊弄過去的,這次的題是他出的,傳出去畢竟不好。”
李昭煙乍一聽沒琢磨明白,又不想多問,隻自己低著頭想,也不理蘇楚陌了,將他撂在一邊。
“咚咚咚——”
蘇楚陌正等著李昭煙開口再問,忽然聽見敲門聲,臉色幾不可查地一變,卻還是開口讓人進來,“什麼事?”
蘇福手上拿了一封信,見蘇楚陌臉色有些不好看,一時也不知自己來的對不對,舉著信左右為難。
“蘇福又來替你義父跑路了?今兒是什麼事,瞧著你還挺著急的,說吧。”李昭煙坐在旁邊兒,沒看清蘇楚陌的臉色,隻好奇蘇福怎麼一進來又不說話,便開口催促了一句。
聽得李昭煙問了,蘇福知道蘇楚陌怎麼也不會不悅,這才安心了些,將手中的信遞給翠月,“這是咱們的人送回來的信,說是肖大人來的,還帶了一個什麼江公子的信,讓王爺王妃幫著參詳。”
“肖慶?”李昭煙聞言來了興致,立刻動手拆信,“還有他肖大人解決不了的事情,真是有意思,你先下去吧,這兩日府裏大抵有客人要來,仔細著些,別累你義父領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