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常在聽著便皺了眉,這不是要她示弱了麼?她嫌煩罷了,最後倒顯得她像是怕了那些人,“不好,我又不怕她們,隻是不想看見她們罷了。”
那難不成還叫人家都提前離開麼,湘雲喉間一梗,這話說的倒是簡單,她這才在宮中待了多久,拉攏人脈的速度哪裏能和嚴常在的吩咐持平?
好在嚴常在到底還不算沒腦子,轉眼又改口道:“罷了,既然燕王妃也在,那我倒是要去見見她,先前兩次在宴會上都隻是遠遠兒瞧見,今日人少,我也看看這燕王妃到底是什麼樣子。”
可惜了,嚴常在這願望到底也沒視線,雖是臨時起意設的宴,可要準備酒菜又不是什麼難事,況且李昭煙開口,誰不給個麵子?
一進正廳,正上首位子前一道山水青鳥翠玉屏風橫亙於階上,將那一張桌子遮得嚴嚴實實。
“都來了?”屏風後的人開口,短短幾個字聽著便讓人覺得有一種上位者的底氣,“坐吧,都是新進宮的丫頭,我也沒見過你們,借著今兒見一見。”
皇帝的妃嬪,關她一個王妃什麼事兒,這道理誰都知道,可也是誰都不敢開口反駁,一個兩個乖乖巧巧同李昭煙行了禮,分坐在兩邊席位上。
“這次將大家請來是突兀了些,若非月隱身子不適,我這個時間也不會入宮,想著來都來了,什麼都不做未免沒趣兒了些,就將大家都請了來,大家應當沒什麼意見?”瞧著底下人都入了席,李昭煙將手中杯子一擱,在細微的聲響中開了口。
這話薑月隱不必答,其他人卻一個也避不過,忙起身道:“能見到燕王妃是我等的榮幸,自不會有什麼意見。”
“沒意見就好,還怕你們有什麼怨氣,最後全避開我拿月隱撒氣。”似是隨意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先開口。
嚴常在目光左右一瞧,不屑地輕哼一聲,對她們這小心謹慎的樣子很是瞧不上。
“這位姑娘看著眼生,先前宮宴上也沒見過幾次吧?不知是哪家的?”李昭煙順著聲音去看,實際上因著屏風,她不怎麼能看清底下的人,隻是本也不為認人,這人既然非要做出頭鳥,也不是不能挫一挫她的威風。
薑月隱明了李昭煙的意思,目光順著往嚴常在那邊一瞧,啟唇道:“回王妃,那是西偏殿住著的嚴常在,先前宮宴上沒見著可能是因著嚴常在不喜熱鬧,推拒了吧。”
這話分明就是故意刺激嚴常在,她一聽頓時就炸了,手中剛端起來的杯子狠狠往桌上一放,“薑月隱,我叫你一聲姐姐是給你麵子,你陰陽怪氣做什麼?”
“原來嚴常在給的是月隱的麵子,不是祖宗禮法和聖意麼?”一旁的禦史大夫嫡長女池貴人錦帕掩唇,輕聲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