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黃粱在心中嗤笑她。
憑她,能踏平攝神樓?
她恐怕連攝神樓真正的根據地,都找不到。
整份的戲本子被毀了,顧珠珠心終於落定,她在夢黃粱的手心裏寫到:“帶我回家。”
她還得將所有參與過大戲彩排的人,全部遣送走。
她信得過江漁,卻信不過別的人。
夢黃粱被她勾手心的舉動,給深深撩到,直接將她大橫抱起,騰飛到半空,對著整個馴馬場的所有人說:“我家小夫人受傷了,需得回家養養,各位,我們夫婦就先走了。”
馬場邊站著的贏朔,此刻眉心龍紋變紅,仿佛要破封而出,他眼眸深紅如血,氣壓極低。
他的小狐狸,似乎快被夢黃粱連人帶心一起搶走了。
再這樣長期的蟄伏下去,他還能將心飛了的狐狸逮回來嗎?
不能了吧……
所以,要快點結束這裝無能的蟄伏。
要快點,斬斷顧小狐狸和別人間的牽連。
如不然,等他真正有能力和所有大能抗衡的時候,他家小狐狸,也都已經不是他家的。
肩膀上搭了一隻手,那是徑河公主壓在他的肩膀上。
“皇弟,顧侄女和她娘親似乎一樣,都喜歡有能力的前輩。當年,顧溫和絡絡也是這樣慢慢走在一起的。”
贏朔沒反駁。
徑河公主又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補充:“你若一直隻是庶民,你相中的人遲早會被搶走。皇姐一直欣賞你的能力,也一直期待你倒向我,襄助我。”
徑河公主想當大衡的第一位女太子,她很看好贏朔的才智。也暗中查到贏朔在江湖和朝中還有勢力。
將這人拉攏過來,讓他為自己效力,同時將他非皇家血脈這事偽造出鐵證,如此,她將如虎添翼。
贏朔朝著徑河行了個拜禮:“朔會好好考慮您的提議。”
考慮她的提議,利用她的提議,然後將她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以報珠珠姑娘被馬踢傷的仇恨。
……
純金絲線如蛛網般拖曳在冬天的陽光下,夢黃粱抱著顧珠珠飛落到她的小院中。
小院的人瞧見小主人被男人抱著回來,一個個捂住了嘴。
顧珠珠強打起精神,對院子裏的下人們說:“退下,記得裝聾作啞。”
下人們紛紛點頭拱手,自動往後退。
夢黃粱踢開了她房間的門,將麵容頗為蒼白的小姑娘放在榻上。
他的神態危險而陰翳,冰霜般的手烙在她比小白花還白的臉上:“我的小夫人,你可知,今兒我稍晚一步到,你就該被那匹烈馬給踩死。”
她若是死了,他又要去哪兒,找到重生的情緒和心跳?
越想越氣,所以烙在她臉上的手就越來越冷。
顧珠珠打了個哆嗦,卻難得對他沒有抗拒:“梁叔叔,您比我更清楚,徑河公主不會讓我死。”
“是,是,是為夫明知道你不會真的死,還是直接丟了一大單生意,來救你這小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