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司奇趕回來的時候,抱著一個大箱子。
剛進門就氣喘籲籲的衝著方時悠喊:“累死爺了,快來看看,哪種能用?”
方時悠一聽到針買回來了,就衝到劉司奇跟前,待劉司奇打開箱子,方時悠樂了。
眼前這人估計是把藥店裏所有的針都買回來了。明明給了他圖片,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方時悠看著劉司奇的眼神有些嫌棄:人傻錢多,這下藥店老板該笑了。好在她需要的針也在裏麵,否則她會抓狂!
拿了針包和酒精,方時悠隻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司奇一眼,說了一句:“你出去吧!”就朝床邊走去。
劉司奇指著方時悠的背影“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
方時悠記掛著葉靳風的病情,並沒有看到劉司奇幾近跳腳的樣子。
有了銀針,方時悠的自信油然而發。快速地消毒後,就開始給葉靳風施針。
跟第一次施針不同,這一次葉靳風並沒有那麼害怕,可看到細長的針晃到麵前時,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輕點……”他咬著牙,用蚊子哼哼般的聲音說。
方時悠笑了笑,也沒有心情嘲笑他這麼大的人還害怕紮針,還是很好地沉下了性子,溫和地安慰:“別怕,之前不是紮過嗎?一點都不疼!”
葉靳風聞言,緊張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下來。
“對!這樣就好!”方時悠見麵前的人逐漸放鬆警惕,手上的針快速又準確的刺入各大穴位。
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徹底信任了方時悠,葉靳風在針刺入頭部後,竟然閉上了眼睛,安靜得像睡著了一樣。
方時悠施完針,就坐在椅子上看著葉靳風的睡顏。卸下了渾身的冰冷,他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大男孩一樣。
“丫頭,我這算不算又欠了你一次?”葉靳風忽然睜開眼睛問。
方時悠被他這一句話嚇了一跳,丫頭這樣的稱呼過於親昵,他們之間也隻是第三次見麵而已。
葉靳風的眼神如深潭一樣,看不出任何情緒,長長的睫毛輕眨,時不時便遮住他幽深的眼眸。
“沒什麼欠不欠的,我看病是要收錢的。”方時悠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你能不能多收些錢?”葉靳風忽而一笑,蒼白的臉龐多了幾分柔色,“否則我會覺得我的命很不值錢!”
這句話方時悠算是明白了,她莞爾一笑:“要不我把卡號留給葉總,葉總看著給,什麼樣的價格才能配得上葉總的命呢?”
葉靳風長時間的不說話,好像是在考慮這個問題。都說生命無價,他的命又怎麼能拿錢來衡量?
“更何況你隻是偏頭痛,好好調理很快就能好,沒有那麼嚴重!”方時悠想了想又說,“A市好醫院這麼多,即便沒有我……”
“不!”方時悠話沒說完,葉靳風就打斷了她,“沒有你我就隻能靠止痛藥了!”
方時悠又想起,那次見他,他顫抖著手摳止痛藥的場麵。
“為什麼?”
一個為什麼讓葉靳風的神色暗了下來。
方時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本想拿出手機看看時間,伸手一摸,卻發現兜裏空空,她這才想起,手機給了劉司奇。
“你躺會兒,我去拿手機!”
方時悠見葉靳風又閉上了眼睛,這才安心出了門。
劉司奇握著台球杆,正伏在台球案上,瞄準了一顆球,餘光掃到方時悠,心裏一慌,手一軟,滑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