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火知道答案了,她離開房間,關上了房門。
南歌淡漠地眼神很是冷靜清楚地告訴炎火火:“你明明知道陳驀然不會跟你回去,你也和陳驀然回不到從前了,可你還是來到了這裏。”
炎火火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是啊,她自己都是一個倔強到底,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請求南歌留下來呢?
炎火火早就失去幹預別人選擇的權力了。
炎火火搖了搖頭,前去找到了白浩,和他說了一下這件事情,並且表示,自己不會再幹預南歌的選擇了。
白浩倒也不意外,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炎火火看著白浩,他的臉上寫滿了平靜,這讓炎火火有一絲絲的熟悉感。
“預想過,所以……不覺得意外。”白浩淡淡地笑了笑。
炎火火沒說話,麵對白浩的坦然,炎火火尋回了自己的理智,但是心裏多少還藏匿著些許的悲傷。
“其實……應該是你。”白浩目光有些悠遠地說道。
“嗯?”炎火火沒有明白白浩話中的意思。
“原本有這個預料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我。”白浩嘴角微微上揚,可炎火火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欣喜或者得意的神色,反而多了一種憂傷。
“為什麼?因為從前的我淡漠,對患者永遠保持著冷靜是麼?”炎火火雙目無神地看著白浩。
白浩揚了揚頭,說:“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麼?”
炎火火笑了一下。
是啊,我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麼?
“她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炎火火看向白浩,征求著白浩的同意,因為現在,她已經不是南歌的主治醫師了。
“隨時。”白浩說。
“嗯……”炎火火點了點頭,離開了診療室。
隨時這個答案還真是有些冷漠啊,但又在理。
因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攔不住。
也沒有資格攔。
所以,隻有暗暗地做好準備。
——做好悲傷到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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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火火依稀還記得那一天,採魯迎來了一個大晴天。
那天駐地的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過度熾熱的目光,也沒有那些憐憫,給南歌予以全部的尊重。
炎火火沒有去和南歌道別,她隻是站在某個小角落裏,看著南歌從診療室裏出來,步履緩慢地,眼神淡漠地朝外麵走去。
外麵的村民看見南歌的出現越發的激動了起來,似乎在他們眼中,南歌的出現必須是必然的,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們的憐憫被狗吃了,不是被戰爭吞噬的!
炎火火突然泛起一陣的惡心,陳驀然站在炎火火的身後,雙手支撐懸空著,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防止炎火火最後崩潰。
診療室的所有的醫護人員都低下了頭,不願意當那個見證者。
昆布早就被南歌支開去了另一個地方,從南歌失去那個孩子開始,南歌就已經布下了這一個局。
一場赴死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