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客戶,對江北的業績提升很有幫助。”
“二嫂,你勸勸二哥。”我好心提醒:“我是他的對手,將來要跟他搶大禹股份的,白糖都懂得東郭先生的道理,他沒道理不懂。”
“你想要我把我的那份送你。”二哥用筷子敲我的碗:“前提是你得有能力。”
“二哥,你太沒有野心了,小心以後被我趕盡殺絕,你還有一堆孩子要養。”
“你二哥是為你好。”我爹又數落我:“你這個冥頑不靈..”
吃個飯也不安生,我夾了菜去花園裏吃。
今天天氣真好啊,秋風蕭瑟,黃葉滿地,一片銀杏葉都飄進了我的碗裏。
進了我的碗,就是我的了。
我夾起樹葉就準備塞進嘴裏,被一隻手給拿走了。
小媽飄飄欲仙地站在我身邊,溫柔地注視著我。
“樹葉上有灰,別吃。”
“吃不死。”我一開口說話,準保把人氣死。
小媽在我身邊坐下來,看著我吃飯。
她隨時隨地地向我釋放出母愛,但我是絕緣體,我不接受。
她看她的,我吃我的,互不耽誤。
我在小媽的注視當中吃完了整碗飯,劉嬸把碗拿走了,問我喝不喝湯。
我說不喝,她就走了。
小媽還坐在我身邊,看著天空飄落的黃葉。
我媽很少跟我像這樣安靜地坐著,因為她是武瘋子,張牙舞爪地沒辦法安靜下來,後來因為擾民就送去精神病院,整日被捆在床上。
石凳又涼又硬,我坐的屁股疼。
我正要起身,一直沒說話的小媽開口了。
“桑榆。”
“小的在。”
“你知道,你想要什麼嗎?”
小媽就是小媽,一開口就是這樣深奧的人生問題。
我不假思索:“男人,權利,和金錢。”
她看著我,表情仍然溫和,她唇角有淺淺的褶皺,她大約是我見過的老去的最從容的女性了。
“不。”她微微搖頭:“你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很痛苦。”
“小媽,我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和深刻,我淺薄的你都不敢相信,我就是想要那些。您慢慢看落葉,我出去捕獵。”
我開著我最新款的跑車疾馳在馬路上,這是我成人禮的那天,大哥送我的,他出手一向大方,但來日如果我們真的要為了大禹的股份廝殺,估計也不會留情。
這樣最好,一碼歸一碼。
但是二哥就不會了,他太重情義,將來廝殺起來我恐怕會被他影響的沒辦法投入。
梁歌的女朋友叫蔣素素,倚天屠龍記裏有個殷素素,張無忌他媽,死的挺慘的。
張翠山自刎死了之後,殷素素就殉情了。
武俠好像都挺愛寫這種悲劇性的人物,這些家大部分都是男人,他們對女人最高的要求就是活著百依百順,追隨男主走天下,死了再殉情。
所以,我覺得這些作家都是沙文主義,女人對他們來說就是附屬品,大鬆樹樹幹上的菟絲花,樹倒藤蔓死。
這個蔣素素,出身大戶人家,自小學習琴棋書畫,她爺爺是國畫大家,她遺傳了她爺爺的繪畫天份,年紀不大開了好幾次畫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