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捏著書本,皺著眉頭轉回身。
不能搭理他,越搭理他越來勁。
許梁州也不是上趕著人,趴在桌子上就開始睡,他眼睛才閉上,同桌就戳了戳他的手指頭。
他睜開眼,不耐煩的很。
“同……同學,我的橡皮擦……”男生畏畏縮縮的說。
許梁州闔上眼皮,慢悠悠道:“自己撿。”
男生低下頭,不敢說什麼,他那副樣子就不是好惹的。
許梁州睡醒之後,已經上課了,語文老師嘰裏咕嚕不知道在說什麼,他也不愛聽,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的臉孔上。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拖動椅子,滑動在地麵上的聲音很突兀。
大大方方的就從後門出去了。
語文老師的臉色很不好看,年輕的老師脾氣總歸大些,“站住!”
他回頭,挑眉問:“老師,有事?”
老師的臉色由白轉青,“你要出去了,以後我的課就別上了。”
許梁州輕笑出聲,轉身,輕飄飄道。“知道了。”
許梁州晃晃悠悠的出了教學樓,脫了藍白的校服外套,掛在肩上。
四月的天氣漸漸熱起來了,他裏麵隻穿了件白色短袖T裇,少年的身形修長,帥氣俊朗的麵孔惹人注目。
宋城蹲在牆角,嘴裏不知碎碎念些什麼,見了許梁州,眼神一亮,跳起來,跑到他身邊,手臂又不自覺的就勾著他的脖子,“你可算來了,我等好久了,走,我約了人,咱們打球去。”
許梁州的聲音很冷,“手拿開。”
宋城訕笑,乖巧的將手給拿了下來。
他知道,許梁州一向不太喜歡別人碰他。
兩人緩步朝籃球場走去。
年輕氣盛的男孩子,在球場上揮灑著汗水。
許梁州打球的時候都很好看,他很白,在太陽的照耀下就顯得更白。
一行人打的氣喘籲籲,唯獨他看上去並不怎麼累。
許梁州拿起放在地上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大口。
一旁的宋城忽然問道:“誒,你在一班是吧?”
許梁州漫不經心道:“可能吧。”
宋城緊接著叫喚:“你爹什麼意思啊,給你放在一班,這是要折磨死你啊。”
許梁州側過身,問了句,“怎麼了?”
“全年級一班抓的最緊,你可小心點。”
“嗯。”
打完籃球後還很早,宋城爬牆出校門口的網吧打遊戲了。
許梁州一向不愛玩那些,他不愛玩,隻是不喜歡無聊的坐在教室裏,他躺在操場的草坪上睡了一個下午。
殊不知,整個一班都快炸開了。
循規蹈矩的好學生們,哪裏見過他這樣的同學。
他的個性太過分明。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女生們麵紅耳赤的談論起他,說起這個新來的,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那張帥氣的臉。
就像是從小說裏走出來的一樣。
單單聽的耳朵疼。
下了課,同桌西子抓著她的手腕,興奮的不得了,“單單,你看見新來的沒有?好帥啊。”
單單表現得興致缺缺,“沒注意呢。”
他那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耀眼的。
單單托著下巴,目光放空,她想起來,那個時候她被他哄著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戶口本被扣在家裏。
許梁州從後院的窗戶裏爬進她家,將戶口本偷了出來。
她站在樹底下給他放風,緊張的不得了。
他從窗台上跳下來,笑嘻嘻的抱著她,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一個勁的問,單單啊,我厲不厲害?
她惱羞成怒的掐了把他的腰,他笑的卻是更歡暢了。
“單單,我跟你說話呢。”
“啊,西子你說什麼?”單單回神。
西子翻了個白眼,“我說我剛剛看見新來的那位帥帥的男同學被老陳揪到辦公室去了。”
老陳就是教導主任。
胖胖的,很嚴格。
“噢。”
西子惆悵,“唉,也不知道老陳會怎麼對付他。”
單單卻是更擔心老陳,沒人比她更了解許梁州了。
他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可那個脾氣當真是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