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回家之後,渾身都在抖。
許梁州的氣息仿佛還縈繞在她的周身,方才他的手指隔著衣服碰到她的腰跡,像火般灼燒著她。
單單抵著門,輕喘著氣,忍不住想起往事,就是那雙手時常禁錮著自己,遊走在自己的肌膚上,進而引發她陣陣的戰栗。
許梁州一貫強勢,在床上就更不會例外。
總是邊哄著她好了好了,一邊動作卻不會停,反而更重更狠,尤其是他生氣的時候。
單媽將夜宵端上飯桌,見她臉色很不好看,問道:“單單,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單單抬眸,搖搖頭,“媽媽,我沒事。”
單媽卻是不信她的話,“你看看你臉白的,我去拿溫度計,保不準是發燒了。”
“媽媽,不用了……我真沒事。”
不去想之前的事就好了。
單媽固執的很,去藥箱裏翻來了溫度計,“你先吃點東西,別把自己給餓壞了,吃完之後把溫度計含在嘴巴裏,讓媽媽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高三每天體力消耗都大,晚上不吃點東西人都要給餓壞。
單單坐在飯桌前,都是些清淡的菜,也都是她愛吃的。
小青菜炒香菇,春筍榨菜丁,還有個山藥排骨湯。
她確實也餓了,拿起筷子埋頭就開始吃,吃相很秀氣也很好看。
單媽坐在單單對麵,等她吃完之後就開始收拾碗筷,剛將碗筷收進洗池裏,單媽就快步從廚房出來了,叫住了單單。
“媽媽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呀?”
單媽抿嘴,“以後你少往對門王奶奶家去,今早是媽媽欠考慮了,今天我在三樓辦公室聽說,王奶奶孫子跟陳主任打起來了,這種人不能深交。”
單單垂眸,點頭,“好。”
本來就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了。
單媽知道自己女兒自小就是個聽話的,“嗯,別在學校搭些不三不四的人,好好學習知道嗎?”
說著又嘟囔了兩句,“王奶奶書香門第出來的人,怎麼就有這麼混的孫子。”
單單回了房間,對媽媽的態度一點都不奇怪,上輩子,媽媽對自己的婚事就不讚同。
總說他們兩人不適合,一個太弱,一個太強。
何況,門不當戶不對的。
王奶奶是江南書香門第出生的大家閨秀,許爺爺年輕時也是打過戰的軍.人,說的上號的功臣。
年紀大了才和王奶奶從京城回來養老。
畢竟那邊空氣不好。
許梁州父親也不是等閑之輩,新聞聯播裏都時常聽得見的名字。
這差距,怨不得她媽反對。
單單躺在床上,溫度計就擱在床頭櫃上,她閉上眼,毫無睡意。
原以為自己不去招惹許梁州,他就不會關注到自己,或許今天是他一時興起吧。
夫妻七八年,她還是了解他的。
冷心冷肺的,不是自己熟悉的人,絕不會多看一眼。
單單隨手滅了床頭燈,準備睡覺。
反正他們兩人座位隔得那麼遠,不會再有交集的,不去惹他就好了。
第二天,許梁州一個上午都沒有去上課,單單輕鬆了不少。
至於昨天的後續,老陳不僅沒有把他開除,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連個通報都沒有。
不僅一班都炸開了,整個高三都議論紛紛的。
都在猜測許梁州的來頭。
畢竟老陳是連本地權貴都不會折腰的鐵麵主任。
有人說,許梁州大概是校長的兒子吧,因為校長也姓許。
宋城聽說這些風言風語時,笑的岔氣,當場就說:“校長哪有那麼大能耐,有許梁州這麼個兒子。”
許梁州是什麼背景,別人不清楚,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到了下午第二節課,許梁州總算是出現在學校裏了。
不過他破相了,額角貼了個創口貼。
宋城在走廊上見了他,打趣道:“咱們的許英雄這是怎麼了?”
許梁州停住腳步,吐字道:“許英雄英勇就義了。”
“就得哪門子義啊?”宋城追問。
許梁州慢悠悠的朝教室的後門走去,“許老頭的義。”
簡而言之,被他爺爺給……掄的。
他哪裏知道他爺爺回來了,聽說這件事,氣的吹胡子瞪眼,直接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