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拿著半隻烤兔腿的齊全怔了怔。接著細細的咀嚼起口中的兔肉。並沒有吃出與之前有什麼不同啊!眼中有些不以為然。看來那個什麼師父也不過如此。
但是,東方淳卻不得不感歎他家月兒那口水之神奇療效。至從他連續吃了幾天之後,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氣駕馬馳騁數裏,連氣兒都不喘了。
看著病懨懨的師父奇跡般的一天比一天精神,一日比一日的容光煥發。方月華在心花怒放之餘,又禁不住思索。她家師父之前不會一直都是裝的吧?要不然,在沒有服用什麼靈丹妙藥,在這麼疲累的情況下,他的病情怎麼可能不加重,反而神奇的恢複了呢?這完全不符合事情發展的常規理論嘛!
然,在那些隨行的將士們眼中。這位師父簡直就跟打了雞血沒有區別。他們冷眼旁觀,默默的等待。等待他興奮過度,突暴血管的那一刻。到時,他們就不用再為皇後娘娘的安危擔憂了。
就這樣,一行人各懷心思的趕了幾天山路之後,終於停在了久違的城鎮麵前。
洛城,是回京的必經之路。望著繁華的街道,熙來攘往的人群。顯然,一年前,升平客棧那場大戰早就被當地的人遺忘了。可是,方月華卻是記憶猶新。
“去升平客棧!”
“是!”
對於在荒郊野地夜宿了好幾晚的人來說,客棧這兩個字可謂是義意非凡。它標誌著他們將要有床睡覺,有熱水澡洗,有可口的飯菜下肚了。因此,在她一聲令下之後,就發現自己做錯了。
隻見前麵帶頭的人完全不顧街上擁緊的人流,揮著馬鞭就衝了過去。立刻惹得人群躁動,罵聲遍地。她想叫停也已經來不及了。騷動已起,他們若不一鼓做氣的衝出去,等著的估計就是吃臭雞蛋或者爛菜葉了。
值得欣慰的事,那些家夥的騎術真不是蓋的。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之下,一行騎隊竟然真的安全通過了。直到停在“升平客棧”的門口,也沒有發生一起踩踏或者是傷人事件。
客棧掌櫃估計早就聽見了街麵上的動靜,見一群塵土滿麵的黑衣騎士就那麼橫擋在了他家大門口。早就嚇得麵青唇白,瑟瑟發抖了。倒是他身邊的跑堂小二機靈,甩著手中的汗巾,不卑不亢地迎了出來。
“各位當家的,這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啊?”顯然,他是抱著土匪進了門也是客的理念在做他份內的事。
擋在前麵的黑麵土匪們掃了那小二一眼,一起下馬,朝兩邊讓出一條道來。露出一位英姿颯爽的紅衣女騎士。與她並肩而立的是一位風度翩翩白衣公子。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個與前麵那些人一樣的黑衣騎士。
掌櫃的隻覺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世上有這麼高雅美麗的女土匪嗎?他娘的,看走眼了!掌櫃的抬起手往自己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記,合起了那張得像蛤蟆似的大嘴巴,倏地站起來,笑逐顏開的迎了出來。
“幾位貴客快裏邊請!”說著趕緊踢了一腳那盯著紅衣美女騎士發愣的店小二。示意他趕緊去招呼貴客。
方月華掃了這客棧一眼,顯然經過去看那件事後,這兒已經重新裝修過了。她與師父對視一眼,兩人同時下馬。東方淳取過她的包袱,又把兩條馬韁一起扔給齊全。拉著她的手往裏麵走去。
隻聽得齊全在身後小聲安排。
“先準備兩桌上好的酒菜,再要兩間單人上房,一間能住十一人的大房。備齊熱水。還有,把這些馬侍候好了……”
六十一章下
原本以為吃飽喝足了,再洗得清清爽爽,躺在不用擔心半夜有蛇蟲同眠的床鋪上,一定會美美的睡上一覺,做個好夢。
誰知,當她真的躺在床上時,卻是翻來複去,怎麼也無法入眠。見鬼了,難道她與這家客棧相克?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裏那股從進到這客棧後就莫名生出的不安情緒越來越濃。攪得她怎麼也躺不住了。幹脆跳下床,打開窗戶吹吹冷風。
“嗷嗷……”剛剛推開窗戶,一聲淒厲的嗷叫突然劃空而至。依在窗前的她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白石出事了!
因為這種類似於貓頭鷹,卻又並非貓頭鷹的叫聲,是隸屬夜梟獨特的發音。能夠發出此聲的在這個世界隻有兩人。一個是她,另一個就是白石。她與白石有約定,如果不是生死倏關的情況,他們是不會隨便亂叫的。
沒有絲毫猶豫,她轉身在包袱中取了裝備便投身於夜色之中。朝著發聲的方向以一百八十邁的高速飛奔而去。她嬌小玲瓏的身姿,飛翔在廣袤的夜色下,跳躍在鱗次櫛比的屋頂間,猶如夜間精靈般輕靈而優美。
在穿梭了幾條街後,她終於聽見了打鬥聲。她飛身落到打抖場上方屋頂,果然看見數十名黑衣猛麵人,正在圍攻一白石一個。
此時的白石已傷得麵目全非,如果不是認得他手中那柄劍和熟知他的武功路數。她幾乎都要認不出他來。認識他幾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他。
目光掃了一圈敵人,看不出他們的武功路數。但是,從他們出手的速度,可以確定這一群人全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就算是一對一,白石也不一定能勝了那些人。何況現在是圍攻。
她就不明白,這麼精明的白石,他怎麼會看不出當前情勢?打不過就逃的道理他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嗎?
敵人手中的刀劍再一次從四麵八方襲向白石,而他雙手雙腳顧此失彼,最多也隻能應付前麵和側麵。眼看他身後的數種兵器就要穿過他的胸膛。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心中暗罵了一句“白癡!”,飛起一腳踢出一連串的瓦片,刷刷地飛向那些膽敢在背後傷人的小人。“砰,砰,砰……”瓦片打到頭上的脆響外加幾聲驚嚎之後,打鬥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彙向屋頂。
“你是何人?”一個黑衣人指著她沉聲問道。
“打醬油的。”她給了一個嘻皮式的答案。
黑衣人聞言一怔,沒聽明白她話中之意。不過見她是個女人,也並沒有多在意。隻是厲聲警告道:
“勸你還是早就回家睡覺,休要多管閑事!”
打得脫力的白石也終於也看清了來人。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雙腿一顫,眼看就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