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與白石再次相視無語。正在這時,房門從外麵被敲響了。齊全急喘焦燥的聲音隨之傳來。
“咚咚……小姐!”
“進來!”互覷一眼,三人的目光同時轉向門口。“吱!”齊全麵色凝重,焦心如焚的推門而入。隨著他進來的還有同樣麵色凝重的方大將軍。
“拜見皇後娘娘!”方大將軍見了女兒也沒忘了君臣之禮。隻不過,在方月華看來,實在是虛偽之極。她輕輕抬手,算是受了他的禮。
“皇上和九王爺呢?沒跟你一起來嗎?”都等了三天了,他們也該到了吧!
方大將軍聞言,渾身一顫,低著頭,諾諾的回道:
“啟稟娘娘,皇上和王爺於前日半夜在營房被人掠走……”
“你說什麼?掠走?”不等他的話說完,白石已經暴走。他這一路上,吃盡苦頭,費盡心機為他們掩飾身份,那兩個暗影甚至還付出了生命。結果呢?還是讓敵人得逞了。這叫他怎麼能不怒?他指著方將軍的鼻子,厲聲質問:
“你們那麼多人是幹什麼吃的?留下你們就是為了保護他們的,現在人不見了,你們還有什麼臉來見我們……”
方將軍被他一通搶白吼得麵無血色,腦袋垂得都快夠著褲襠了。皇上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掠走,沒有人比他更加著急上火。如果死能夠挽回局麵,換回皇上王爺的話。就是讓他死一百次,他也心甘情願。可現實是,就算他死兩百次,也換不回皇上。自知死罪難逃的他之所以匆匆追上來,其目的也隻是想要阻止他的女兒回京。他欠了她的,他不想女兒再度落入虎口。隻不過,他並不知道早該進京的白石竟然會和他的女兒在一起。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就算把他們就地陣罰,也最多是親者痛仇者快。”月華打斷白石疾言厲色的斥責。
“哼!”白石冷哼一聲,咽下更為惡毒的話。淩厲的目光卻沒有減少分毫。
月華抬頭望著方將軍,不溫不火的問道:“將軍既然說他們是被掠走,而不是他們自己溜走的。一定有原因的吧!說說看,敵人都留下些什麼線索?”
方青卓禁不住抬頭以驚羨的目光看向這個一直被他忽略女兒。沒想到她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表現如此慎定與冷靜。他突然有點理解司徒旭為何千裏迢迢來尋她回宮了。其實以她的智慧與定力,再加上她的身份的話。的確是皇後的不二人選。隻不過,司徒旭錯過了最佳的機會。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同樣錯過了許多擁有女兒的幾會。思及此,方青卓禁不住悲從心生。
“方將軍……”
“啊!”方青卓猛然回神,顫抖著從懷中取出兩封信。信是敵人留在皇帝被擄的房間裏的。一封是留給方青卓的,裏麵說得清清楚楚,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都在人家手中。隻要他帶著手下立刻去邊疆上任。便什麼事都沒有。另一封寫著“大瓊皇後親啟”。他沒敢拆開。事實上,他也並沒有打算將這兩封信拿出來的。可是,被女兒一叫,他鬼使神差的就取了出來了。待他完全清醒過來時,手中的信已經被女兒搶過去了。
看過書信,方月華不敢置信的暴睜雙目,憤怒的握緊拳頭將信紙捏成一團。
“怎麼了?他在信中怎麼說?”東方淳抬手握住她的微顫的拳頭,輕聲問道。月華鬆開手,將那信紙給他。東方淳展開一看,臉色刷的變白。
“到底怎麼回事?”白石一把搶過書信,掃了一眼。臉色同樣驟變。他抖動著那封信憤慨的道:“他什麼意思?這個冒牌貨當了皇帝還不知足嗎?他憑什麼要你進宮當他的皇後?”
命運想要瞞著上天重塑命軌,首先必需她這隻命定的鳳凰複位。這些一早就在她和師父預料之中。而她也早就打算好,將計就計,進宮與他正麵交鋒。隻不過,令她氣憤的是。命運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身為神仙竟然卑鄙到用奶娘一家的性命要脅她。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之外,她最親,最在意的就是奶娘一家人了。當初她之所以陪司徒旭玩那場結婚遊戲,就是怕奶娘一家因為她而受到牽連。現在,她同樣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她的親人。
她雙目噴火的瞪著方青卓。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把奶娘一家弄去京城當人質,他們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姓方的,我把醜話說在前麵,如果我奶娘一家有什麼閃失,你們方家也休息獨善其身!”她咬牙切齒的警告道。
望著女兒那怨憤的目光,方青卓隻覺心中一片透涼。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自做孽不可活。他的家人同樣在受威脅之列。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卻一點也不在乎。她在乎的竟然是一家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