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和外麵那些衛兵能幫到什麼忙?”白石不解的望著他。
“我說的你們,卻與外麵那些衛兵無關。你們是指你和你的師兄弟們。隻要你們全都聚齊了,別說一個命運,就是天上再來幾個卷簾大將也不是你們的對手。”東方司神神情淡然,語氣卻是無比傲然。
說出這樣的話倒不是因為對那些徒兒有信心。而是他對自己有充分的自信。他掌管人界一千多年,人間的一切都是他在用心經營。在他的眼裏命運最多算是一個妄想著推翻主人的奴隸,對於這樣的一個反骨仔,他並不放在眼裏。如果這件事不是因為牽涉到他的愛徒。他根本就不會怕命運。隻不過,無論是人還是神,一旦心中有了牽畔,做起事來就會阻手阻腳,徒生許多限製。
“我的師兄弟?”白石睜大眼睛瞪著東方淳,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師兄弟?”白石突然發現東方淳那雙平靜恬淡的如夜黑眸。已經變得如大海般深不可測。
“到時你就知道了。我回房間休息一會兒。藥好了你叫我。”東方淳不想繼續在這個暫時無法說清的問題上與他糾纏。他轉身往外走。
經過一天一夜,連續不斷的趕路。在換了三次快馬的之後,方月華一行三人終於在次日的黃昏抵達京城。
進得城門,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片繁華的景象。顯然,皇宮裏麵的暗潮湧動,暫時還沒有波及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為此,方月華與方將軍同時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們選了寬敞的正街,沒有下馬卻不得不將馬速減半。幾人一進入主街道,立刻便引來了不少百姓的目光。方將軍與齊全顯然對百姓的無禮頗有微辭,兩人默契的將馬身向她靠近,意圖用自己單薄的身軀為他們的皇後娘娘擋下那些目光。
然而他們越是這樣,百姓的目光越是火辣辣,赤果果的射向馬背上那抹風姿颯爽,風彩迷人的倩影。由她身上散布出來的那份與身俱來,發自內在的雍容華貴,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加上她高雅脫俗的打扮與天下無雙的姣好容貌。無不令她宛若畫中仙女似的教人驚歎不已。
她的一頭青絲用一枝碧綠的玉簪隨意盤在腦後。或是因為經過長途的奔波,臉頰兩邊已經有幾縷青絲鬆散開來隨風飛揚。那發絲一點也不影響她那風姿颯爽的英雌本色。卻又給人憑添一種真實,動態的親切感。
“嘖嘖!真是有女將之風啊!”有人忍不住發出讚歎聲。立刻又有人符和。“是哪位官家的小姐吧?”
“看她身邊那個老頭似乎有點麵熟啊!”
“那不是方大將軍嗎?”
“喲!真是方將軍。”
“能被方將親自保護的女人會是誰呢?”
接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開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隨口議論著。誰也沒覺得有何不妥,卻不知他們已經犯下了足以殺頭的滔天大罪。當然,他們的皇後娘娘心懷坦蕩,是不會跟他們計較的。
方月華身穿一身淡紫色絲綢勁裝,傲人的嬌軀,傲然挺立在高大的馬背上。她從容不迫的接受著道路兩邊百姓無禮的圍觀。傾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眼前的場麵,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去年她身為啞巴傻女應詔回京的情景。
當時,司徒旭還領著百官出來迎接她。隻不過,當他親眼見到活靈活現的啞女時。他頓時傻了。然後,做出了一件令百姓們廣為傳頌的佳話。皇上當街向方家的啞女提親。這是一件多麼光榮的幸事啊!這件事令許多不知情的老百姓當成浪溫的愛情故事流傳。
不知不覺間,幾人已經到了內城的十字路口。直走幾十米就是宮門,左走是往將軍府去的道路。方將軍勒韁停下。
“娘娘是直接回宮,還是先去舍下稍做梳洗?”
“齊全你隨方將軍先去方府休息一晚,待明日早朝再與方將軍一道進宮。”說完她駕馬前進,直闖皇城。
“娘……”齊全想要追上去,卻被方將軍及時阻止了。
“將軍,我的責任是保護娘娘!”齊全不解的望著方將軍。
“錯,你的責任是聽從娘娘的差遣。”方將軍嚴肅的糾正。見齊全仍然心有不甘,方將軍又道:“你覺得白神醫和那位東方先生願意留在洛城嗎?”
齊全想也沒想直接搖頭。白神醫的感覺如何他不清楚,但是,他親眼目睹了皇後娘娘與那位東方先生的感情。打死他也不相信東方先生願意在這種危險的時刻與她分開。
“那就是了,他們都得聽從娘娘的分配。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違抗?”
齊全頓時耷拉著腦袋不再言語。
“走吧,娘娘暫時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回去了解一下宮裏的情況。”方將軍無奈的看了一眼女兒孤單的背影,調轉馬頭往左邊行去。齊全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通向皇宮的道路越來越寬敞平壇,可是路上的行人卻越來越稀疏,零落。方月華進過無數次大瓊皇宮。然而正大光明的從這條大道經宮門進的卻隻有大婚那一次。當時她與司徒旭並肩坐在金碧輝煌的皇輦之中,接受著全城人民的頂禮莫拜。誰曾想,時隔一年,便已經物是人非。
她雖然對司徒旭沒多少好感。不過,還不至於到仇視的階段。做為一個踏著無數親人的屍骨,從兄弟手中奪取江山的皇帝,他要以那樣的手段來對付幾個不聽話的老臣子,本就無可厚非。錯就錯在,他不該抓住她一介女流不放。所以,他在當時就嚐到了與她作對的苦頭。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當眾羞辱他,令出盡了洋相之後。他竟然還會放下尊嚴去找她回宮。就算明知他是因為知道了她幫助賀子敬上位的事,想要與她聯盟打江山。他那不要臉的厚皮表現也足以令她讚歎!在粥裏給他下瀉藥,那隻不過是臨時起意的小小戲弄。並非真的要找他報仇。
如今,司徒旭兄弟倆生死不明,她反倒是有些替他們擔憂。記得某位偉人曾經說過,咱們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對付外敵。那個非人類的命運,現在不止是他們共同敵人,還是整個東方大陸上所有人類共同的敵人。人類的世界應該有人類自己做主,有他一個品行不良的下三流神仙什麼事啊?
“站住!”皇城的守衛見有人騎馬過來,公示化的遠遠喝道。倒不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事實上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到了這裏,都得下馬出轎,步行進宮。
可是,方月華卻並不吃他們這一套。
“閃開!”她一聲嬌喝,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手中的馬韁一提一甩,卷起一陣狂風朝著宮門衝了過去。
現在雖然是黃昏,可怎麼說也是青天白日。她這一衝,無疑是公然進攻皇城。那可是滅九族的叛逆大罪!宮門的守衛們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而且來者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一時之間,守衛們全都愣怔當場。甚至忘了自己看門的職責。直到她駕馬衝進皇宮跑出了十仗之外,也沒有人衝過去阻攔那一人一騎。待到他們反應過來時想去追時,她的背影已經出了他們的視線範疇之內。
“駕!”方月華瘋狂的馳騁在寧靜的皇城大道上,她的大腦卻非常的清醒。有奶娘一家在對方手中做人質,進了皇宮,自己最後肯定得與命運妥協。所以,她與對手交鋒的這第一個回合的意義就顯得猶為重要了。
“什麼人敢在皇城騎馬?”又有一隊皇城巡邏隊意圖攔截她的座騎。她毫不猶豫的駕馬衝了過去。衛兵們本能的閃開,唰唰地抽刀欲砍馬腿。她隨手抓起一把為馬兒準備的黑豆,以一招“天女散花”朝著那群衛兵招呼去。隻聽得身後一陣痛呼聲,夾雜著蓬蓬的倒地聲,一豆一人,地上頓時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