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周啟南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充滿壓迫感的身影,挑了下眉說道:“吃了麼?”
“嗬。”男人冷笑一聲,身後的管道不斷排放著灼熱的氣體,“交出來吧,大天才。”
男人說道大天才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都是嘲諷的神情。作為聯邦警衛隊的隊長,他是極其瞧不上眼前這個私占了龐大資源,最後卻在背地裏拉攏組織三級人反抗新聯邦。他半靠在重錘之上,獰笑著對眼前瘦弱的周啟南說道:
“行了,現在跪在地上雙手抱頭,你最多就是聯邦監獄三百六十四年。你要是現在還想反抗,我們得到的命令。”
“格殺勿論。”
“你是真的蠢唉。”周啟南撓了撓頭發,有些無奈的說道:“怪不得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個隊長。”
周啟南站起身,走向麵前的男人。他用腳踢了踢那柄重錘,又將自己腦子伸到滿臉豬肝色的男人麵前,笑道:“來,朝這打,你要不打你出門就被泥頭車創死。”
看著強壓著怒火,甲胄上的管道宛如過熱一般通紅的男人,周啟南笑著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拿起了桌子上兩顆融囊。
“你還不明白嗎?”周啟南轉過身,對著男人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腦子裏的知識。我敢打賭,你們上級絕對沒有說格殺勿論這四個字,你這比腦子能想出這種昏招,可真是為難你了。”
眼看周啟南輕而易舉的識破了他的小心思,男人頓時怒從心生,他抬起手搶過一旁警員腰間的電磁警棍,走向滿麵揶揄的周啟南。
看著逐漸向自己走來的鐵塔般的身影,周啟南歎了口氣,置於腰間的左手輕輕摁動了一下腰間取代了覆蓋器的黑色方塊。
在周啟南手指觸碰到黑色方塊的一瞬間,無數道漆黑的電光宛如巨蟒一般從方塊中竄出,它們有著充滿倒刺的粗長身體,還有一顆跳動著雷光的頭顱。那些雷霆纏繞在周啟南身上,伴隨著響指的聲音,那些蛇頭中的利牙裹挾著暗光,淩厲的咬在了周啟南身體上。
這一瞬,周啟南似乎是被那充滿邪性的雷光吞噬了一般,渾身覆蓋著不規律的光芒。而男人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止,他悶哼一聲,身後的管道發出一陣陣鳴笛聲,那警棍裹挾著更加沉重的力量,砸向了那被電光包圍的周啟南。
然而,這千鈞力量的一次重擊,在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後,戛然而止。
男人瞪大了雙眼,看著那被黑金色金屬覆蓋的手掌,還有手掌中細碎的警棍,一時失語。
周秦安靜靜的站在男人麵前,宛如最凝重的黑夜裏提取出最純粹的黑,與反射著一切光芒,卻又有著自己最獨特光輝的金光,纏繞在周啟南的身上。
他的甲胄沒有任何花哨的雕刻,也沒有任何公司的象征徽章。隻有最純粹的兩種顏色相互交融,宛如一條吞噬著自己尾巴的王蛇一般,在黑暗中隱藏著自己鱗片中的冠位。
周啟南點了點腰帶,點綴著暗金紋路的麵甲向四周張開,露出他沉靜的臉龐。
“我輸了戰爭。”他開口,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你們靠著五十年的時間,讓這個社會的底層徹底腐爛。因此,就算我給了他們智慧,給了他們力量,也比不了你們隨口許諾的一級身份。”
“所以我就在想,我的這條路是否真的錯了。”周啟南抬起手,合金覆蓋的地麵上突然升起無數道細小卻堅韌的電流,緊緊的將所有警員纏繞著。
男人怒吼一聲,平舉雙手,兩道帶著極強力量的灼熱氣流噴湧向周啟南,隨後右腳重踏向後退去,他拿起地麵上的重錘,表情猙獰。
“你他媽說改革,說革命,燒了三座城邦,殺死了多少的警員。結果呢?你他媽努力後的結果就是橫屍遍野?就是讓那些追隨你的人送死,讓那些本應該活著的人送死?”
“亞當,你不明白。”周啟南搖了搖頭,“我承認我的失敗,但不認同這座聯邦存在。”
被稱為亞當的男人滿臉通紅,眼中滿是血絲,“好,你的那些歪理我不想聽。我隻想要你死,讓你為我三十二名組員,還有我的父親的死,流幹身體裏每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