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心過來時,劉勉的情緒已穩定了些。同為受害者家屬,他們倆很能明白對方的心情,商量了幾句便打算盡快趕往衙門。
蕭允繹和餘幼容是跟他們倆一起出的回春堂,隻不過方向不同。
因為那幾句不知為何的咒語,蕭允繹和餘幼容打算再去一趟紺青寺。今日紺青寺未閉寺。
他倆混在香客中先上了香,而後又在寺廟裏閑逛起來,逛到後院入口處沒見有人看守,按照當日那位廣平侯夫人的聲音來源找到了一間門前種了一排紅豔豔花的禪房。
寺院是清淨之地,一花一木染著佛香,透著靜雅。
乍一看到一團團烈似火的花兒,餘幼容自是要過去查看一番的,可惜——這些花並非如娘種的那種。
甚至沒有一星半點的香味。
他倆又進了禪房。
與外麵的花形成鮮明對比禪房內很是素雅簡潔,一張香案,上麵放著幾本經書,經書上有一串磨得光滑的佛珠,團蒲端端正正的放在中央位置,香案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墨寶。
上書靜心如禪四個大字。
一眼掃過去,沒有任何異常之處,甚至稍顯空了些。
餘幼容走上前將佛珠放到一旁,捧起最上麵的經書隨手翻了幾頁,是《妙法蓮華經》,下麵則是《金剛經》、《大般若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楞伽經》。
依舊沒什麼特別的。
餘幼容翻看經書的同時,蕭允繹已探查一圈,“這裏就是間普通的禪房。”
將經書、佛珠歸於原處,餘幼容染了滿手的檀香,“據說那位廣平侯夫人經常來紺青寺上香,不可能每次來都換一間禪房。”
她視線掃過佛珠串兒上的每顆珠子,顯然是常被人拿在手中,再者——她食指和大拇指來回搓了兩下,這經書和佛珠上不僅有檀香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女人香。
“既然這裏沒線索,那就隻能去趟廣平侯府了。”
此番隻有他們兩人出行,身份自然是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是以想要進廣平侯府還要費些心思。
“是誰在裏麵?”
禪房外剛響起一道年輕的男子聲音,一顆光滑圓潤的腦袋便探了進來,見到禪房裏的兩張陌生麵孔,不禁“咦”了一聲,“兩位施主怎會在這裏?”
平時都是餘幼容謊話張口就來,這次換成了蕭允繹,他抬手指了下外麵紅豔豔的花。
“我們見那花很是奇特便過來瞧了瞧。”蕭允繹微微歪了下頭,麵露疑惑,“是誤闖了什麼地方嗎?”
那花是很惹眼,小和尚不疑有詐,好心提醒他們,“這裏是留給宋施主的。”
宋施主?
那位廣平侯夫人的閨名正是宋婉儀,看來他們的猜測沒錯。餘幼容索性隨口問道,“我們前幾日路過此處,聽到這裏有女子的聲音,可是小師父口中那位宋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