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沒了,父親正在搶救室裏生死不明,女朋友的飛機也出事,現在同樣是生死不明。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能夠在同一天發生?
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禍不單行嗎?
可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這些年來,葉凡一直過的順風順水,從來也沒有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好像是老天爺把所事情都攢到今天集體爆發。
當手術室門上的燈熄滅,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對著他們抱歉地搖頭搖頭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每個人都知道醫生對患者家屬說這句話的時候意味著什麼。
丁小凡還沒有醒過味兒來,母親已經一頭栽倒在地上。
父親剛剛去世,母親又被送進了手術室,醫生告訴丁小涵母親是突發心肌梗塞,需要做心髒搭橋手術,同樣需要十萬塊錢住院押金。
交了母親的住院押金之後,葉凡已經身無分文,再也拿不出一分錢了。
可是父親的喪事還等著他去辦,於是他拿出電話給朋友,同事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籌錢。
可是,當朋友和同事聽說要借錢的時候好的敷衍他兩句完事,不好的,直接把電話掛斷。
母親還在手術室裏等著錢救命,父親還躺在太平間裏等著錢操辦後事。
走投無路的葉凡隻好去找財務公司,把轎車抵押借了十萬塊錢出來。
路再難走,也是人走出來的。
現在的葉凡就是再難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母親還在手術室裏,父親還在太平間裏,每一件事都要他親力親為。
這個時候如果有親戚朋友在身邊,該有多好。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親戚朋友在這個時候好像都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就沒有人往邊兒上靠。
丁小凡找了殯儀館,把父親的喪事全權交托給殯儀館處理。
現在根本就不是花多少錢的問題,而是母親還在手術室裏麵,他根本就顧不上父親那頭的事兒。
母親從手術室裏出來了,被轉進了重症監護室。
在重症監護室,裏每天都需要上萬元的費用,葉凡知道自己借的十萬塊錢,除去了父親喪事的費用,根本就撐不了幾天。
看著母親在重症監護室裏安頓下來,葉凡又急忙跑出去借錢。
去銀行貸款嗎,根本就來不及,等到銀行的貸款批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他隻能再去找財務公司,又把父母的房子抵押給了財務公司,借出來了三十萬。
到財務公司借錢,很快很方便,前前後後不到一個小時,錢就進了他的銀行戶口。
葉凡清楚的知道,現在他所麵對的就是一個無底洞,沒有工作的,他拿什麼去還這筆高額的借款。
幾乎在一天之間,父母的房子沒了,他的車子沒了,他的工作沒了,父親沒了,女朋友沒了,到現在為止,他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
但是他還有一個母親,哪怕是什麼都沒有了,為了自己的母親,他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但是母親自從進了重症監護室就一直沒有醒過來。
兩天過去了,母親仍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葉凡去找醫生,醫生告訴葉凡,他的母親由於受了嚴重的刺激,又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做完了手術,命雖然是保住,但是有可能會從此成為植物人,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葉凡呆呆地望著醫生,他實在不知道這一刻應該用什麼話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今天是父親出殯的日子。
就算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殯儀館去處理了,但是在今天也必須去主持一些相關的事宜。
葉凡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麵望著裏麵的母親,看了很久,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往殯儀館。
這兩天他差點被父親和母親的事情給拖垮了,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問一下薑雨涵所乘坐的那個航班究竟怎麼回事。
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花錢好辦事。
殯儀館方麵的錢已經完全到位,所以所有的事情都進行得非常順利,葉凡也隻不過是象征性的按照喪事主持人的要求走一些過場。
這兩天他幾乎連眼睛都沒有合過,處理完父親的身後事之後,他又趕回了醫院,坐在醫院外麵的長椅上,他實在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