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留著的那卷蛇紋典籍,對墨修很重要,這點我是知道的。
當初他為了這卷典籍,答應了風家的聯姻,那個時候他已經搶到了那卷典籍,隻不過並沒有解譯。
隻是因為風望舒能解譯,他就答應了聯姻。
當初毀婚,或許也有因為我心中無他,讓他法力盡失的原因。
後來沐七出現的時候,於古月背誦解譯了的蛇窟祭壇裏的蛇紋,裏麵大部分都是有關我會殺墨修的預言。
那時他告訴我,他知道這些預言,也知道蛇紋典籍寫的什麼,可他不在意,想借此來挽留我。
那時我以為,那卷蛇紋典籍裏記錄的或許就是蛇窟祭壇裏那些東西,隻不過是那條本體蛇臨摹了一份,放在了風家。
現在看來,並不是的!
或許還是另外的東西,比如和太一相關的,和有無之蛇相關的。
可現在這卷蛇紋典籍在哪裏,我一時都不知道了。
怎麼毀?為什麼要毀?
我正想朝蒼靈搖頭,就見眼前黑影一閃,墨修直接出現在我們麵前,沉眼看著我,臉色有點不太好:“你怎麼來了?”
我實在不想解釋,怕風望舒記恨當初悔婚的事情,殺了他,所以過來看一眼。
故而瞥頭看了一眼外麵,風望舒正伸手揉著脖子,朝我們輕盈的福了一禮,依舊是當初風家少主般的貴氣雍容。
她宛如仕女輕舞一般雙臂輕卷,一道極光湧過,那縷曾經由墨修幫我煉化成飄帶,再次化成披帛,挽在她雙臂之上。
微風輕動,極光流湧,飄然欲仙。
她一身古裝,挽著那條披帛,襯著那張皎潔的臉,真的是月中仙子。
朝我們輕笑道:“剛才我和蛇君談過了,我接任風家的家主之任,兩位不再到風城鬧事。我保神母華胥半年之內,不再生殺意。”
“這樣我有時間接手風家事務,何家主也有時間好好坐個月子,也將自己的事情理一理。大家都好,對吧?”風望舒無比同情的看著我,似乎也是為我著想。
我現在一聽到坐月子,就感覺有點諷刺,看著風望舒,示意她繼續說。
“我就任之期就定在穀雨之時,於風城界碑之處,日出東方之時,升祭壇,告之神母。到時,有請何家主,及各位玄術同道,請往風城,共同賞花見證。”風望舒說的時候,笑意盈盈。
好像這真的就是一個賞花宴,談的就是一個普通家族權勢更迭。
似乎忘記了,剛才我們和她落腳之處,盡是殘屍碎骨,血染沃土。
因為這樣,才有著她接任風家的家主!
我沉眼看著她,目光掃過她身上的披帛,試著神念微引。
卻發現那條披帛,根本沒有半點動靜,好像與我根本就沒有關係。
當初那條披帛在風羲手裏時,她意圖給我,所以我能用。
後來墨修煉化,我和他都能用。
現在,我不能用了,想來是墨修複又做了什麼。
蛇君的心思,真的是宛如他的真身,時有時無,能有能無啊!
穀雨除了賞花之外,古時還有走穀雨的習俗,就是在那個時候,男女隻要情投意合,既然可春風一度,並不用講感情,也不用講責任。
也不知道風望舒到時又會搞什麼幺蛾子。
她現在心狠得很,剛才死的,怕都是風升陵一派的嫡係,連風客興都死了。
我到最後,都不知道哪個是風客興。
風望舒明顯是借我們,清除了風升陵最親信一派所有勢力。
她再拿著這條披帛,重回風家,又有華胥撐腰,家主之位,可謂是穩穩當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