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佳,如果你無聊了就開電腦玩去,我累了一天,真的沒空陪你談論這麼無聊的事情。”齊飛並不打算理我,更沒有像剛結婚的時候在沙發上我的身邊坐下,徑直往臥室裏麵去了。
我覺得,在他眼中我不過是在無理取鬧的人,就像狼來了一樣,以前我一有不如意,就會跟齊飛說我們離婚吧,以至於今天我破天荒的正經了一回,卻也被齊飛以為是玩笑話,根本沒有往心裏去的意思。
這樣的發現不禁讓我覺得有些惱怒起來,我把手裏麵的枕頭直接扔向他,他沒有躲閃,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憤恨的喊道,“齊飛你給我聽著,今天我是正經的,原因難道你知道,不是嗎?我不是開玩笑,你別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和我說話!”
我皺了皺眉,根本不相信齊飛不知道原因,明明什麼都那麼分明,為什麼還裝出一副一切沒有變化,還和原來一樣的樣子,這樣的偽裝讓我更加討厭!
“嗬。”齊飛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般的笑了笑,那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巧是諷刺,最後他還是轉過身來看向了我,“沈佳佳,我以為你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樣,我以為你不在乎房子這些東西,所以我們才結婚的,不是麼?”
我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確切的說這話沒錯,因為在我齊飛跟我求婚的時候,我的確是認為我並不在乎房子這種身外物,根本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
我當時覺得就算買不起房子,我們租一間也是一樣的,隻要我們兩個真心相愛,隻要我們好好經營這個家,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覺得房子它僅僅是一個住的地方,愛才是裏麵最重要的。
可我如今經曆過租房子,搬家,混跡在一個並不好的居住環境之後,我才發現房子原來是一個家穩定的必要因素,沒有它家就算是存在也是不完整的,那樣的飄搖,風一吹就倒了。
“對,我是說過我不在乎房子這些東西,我沈佳佳不在乎這些個玩意。”不過就算是我現在也這麼覺得,我還是受不了齊飛口氣裏麵那種譏諷,於是我忍不住的吼回去,
“可是,齊飛你給我聽著,我沈佳佳是在S市裏出生的,是地地道道的S市人,你們這些外地人都削尖了腦袋想成為的S市人,我不可能為了你去那個回了趟家,不能坐飛機隻能坐火車而且坐完火車還到不了,下車之後還得坐那髒兮兮班車的地方。”
齊飛那張本來還算平靜的臉上,慢慢露出不可置信,嘴角那個諷刺的弧度越來越大,大的讓我心慌,那是我在那張同床共枕一年多以來,都不曾見過的一副表情。
“沈佳佳,其實你跟所有的本地人都一樣,你們瞧不起我們這些外地人。”齊飛似乎被我的話給刺激到了,也不由得羊羔了自己的聲調,吼道,“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成為什麼S市人,我來S市隻是想闖出一番事業,對於你們S市人,我不覺得你們有什麼優勢可以高人一等,甚至你們的生活就是奢侈和庸碌無為。”
齊飛就是這一點好,無論他有多麼生氣他都不會說髒話,最多也就是提高聲調吼幾句,我管他這個叫做裝深沉,而齊飛卻信誓旦旦的說那是他有素養。
可這件事並不是齊飛素養好不好可以解決的,我們兩個之間陷入了沉默,誰也不知道繼續說什麼,畢竟我們都不是那種喜歡吵翻天的人,也都自認為還算是理智,齊飛在客廳裏麵的一張搖椅上坐了下來,各自看著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誰也不說話。
在我們倆對坐無語了一個多小時後,齊飛終於還是先開口了,語氣還算是平靜,“沈佳佳,說真的,我真的搞不懂你們女人的想法,為什麼房子被當做了生活的重心。”
憋了許久,齊飛也隻是說出了這麼一句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雖說沒有意義,但足夠打破那個互不言語的僵局,沉吟片刻我才開口,“齊飛,我以為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錢,我以為我可以和你一起共創美好未來的,可是到現在我才明白。”
不知為什麼,我竟然有些哽咽,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麵對這件事情,根本不會和那些無聊女人一樣哭哭啼啼,可是還是有些鼻音濃重,“我才明白愛情它不可以當飯吃,愛情隻是信仰,信仰就應該是高高在上遠離現實的。我不是那種追求名牌追求享受的女人,但是我也需要物質,我需要房子以證明我會一直在S市生存下去,我想要的不是太多,我隻需要錢讓我不至於每天去想這些柴米油鹽五毛一塊的事情。”
“隨你便吧。”齊飛隻聽我說了這幾句話,就站起身打斷了我的話,隻說了這麼一句就拿起大衣開門出去了,
房門咣當一聲被關上,屋內留下我一個人,聽著電視機傳來那一句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隻在電視劇裏麵才有的美麗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