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生母(2 / 3)

他想了想試探的問:“冒昧地問公子,公子尋這寶物,可有何用?”

張翰微微探身,壓低聲音說道:“主子是趙國攝政王的朋友。半年後,就是攝政王的壽辰。主子打算送兩樣舉世無雙的寶貝。現在,連一顆夜明珠都沒找到。你就別耽誤我們時間了,趕緊讓開……”

張翰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不但讓掌櫃的怯步,反而引起他的好奇心:“那冒昧問一下公子,那樣寶貝是什麼?”

“那樣……”張翰賣個關子,看向南歌。

南歌語氣溫和,渾身貴氣,就連聲音都在淡然中帶著清俊高華:“不妨告訴掌櫃的,也許他能幫上忙。”

張翰有些不高興,嘟囔道:“告訴你也是白說,你這裏更沒有……”說著,有些鄙夷地將整個房間環視一遍,不屑說道:“陳國京城,不過爾爾!”

頓時,掌櫃的愛國熱情被激發出來。想他老人家在京城住了一輩子,土埋半截了,竟然被人說“不過爾爾”,麵子往哪裏放?

張翰不動聲色看著他的反應,說道:“我們要一塊長一丈六尺,高六尺五寸的玉屏風。屏風上必須有天然的龍鳳呈祥的圖案。是天然的,不要後鑿刻的。要求玉質溫潤剔透,手感滑潤,無論是成色和材質,都要一流的。至於價錢……不是問題。”

掌櫃的聽他說完,腦門有些冒汗。半晌,才顫顫巍巍問道:“那……龍鳳有些難度……”首先,到哪裏去找那麼正好的一塊玉,其次,玉上還要有龍鳳的圖案?

張翰見這個半晌沒反應,說道:“主子,我們走吧,去下一家……”

“好,那我們去容家藥鋪看看老朋友。”

“主子請!”張翰陪著南歌出來。

那掌櫃的有些遺憾地送他們出來,為失去一個大買賣感到遺憾。

就在他望著南歌的背影沮喪的時候,一定青色轎子停在門口。

轎夫將轎子停穩,急忙小跑著,將轎簾掀起。

“老爺,您怎麼來了?”掌櫃的急忙上前,扶住劉瑞。

劉瑞手扶著額頭,很疲憊的樣子、進了屋,來到後邊的客廳裏,坐下才說道:“酒樓那邊又出事了。”

掌櫃的“啊”了一聲,無法相信。

“又怎麼啦?”

“不知怎麼的,那些客人吃了早飯,竟然都瀉肚了!嗨,真是禍不單行啊!”劉瑞手捏著眉心,無比沮喪。

“老爺,奴才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掌櫃壯著膽子開口。

“說吧!在我麵前,還有什麼隱瞞的!你我名為主仆,實際上,我一直把你看做長輩。嶽父在到時候,你也沒少幫著我!”

這麼一說,掌櫃的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老爺,那老奴就直言了。奴才懷疑,是有人想害我們。這些年,我們沒結下多少生意夥伴,卻結了不少仇家。老爺,萬萬不可這麼下去。再這樣,柳家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

“大膽的奴才!”啪的一聲,劉瑞大手拍在桌子上,他怒目圓睜,氣得臉色漲紅,然後,很快又壓製下去,像個泄氣的皮球,揮揮手,道:“起來吧,起來吧!”

說著,伸出手,將掌櫃的扶起,緩和下語氣,沮喪道:“也許,我不具備做生意的頭腦。”

“老爺,不是的。”掌櫃的站起身,擦著眼角的淚花,說道:“做生意,隻要誠信經營,就沒什麼的。生意夥伴會主動找上我們。我們家現在的情況是從裏往外腐朽了。看看我們的家丁老媽子,一個個的都頤指氣使,無論在府裏還是街坊鄰裏間,大家每個人都像是主子。這都引起民憤了。這民憤可不能小看呐,他們要是爆發出來,不要說我們柳家,就是朝廷也不一定能壓得住呀!”

劉瑞聽掌櫃語重心長的勸誡,半晌沒說話。等他都說完了,劉瑞才道:“我會把你的話仔細考慮的。對了,你剛才像是在送客人?”

掌櫃的這才想起剛才的那宗大買賣,不無遺憾地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劉瑞靜靜聽完,突然想起來酒樓的濫攤子,問:“李掌櫃,你說,酒樓的事,該怎麼解決?”

“老爺,現在,我們不能心疼錢呐。關鍵是把民心攏住。無論怎樣,人家都是在我們這裏出的事,趕緊賠錢吧。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算事。就怕人家不用錢解決,讓我們坐牢或是要我們的性命。”

聽了掌櫃的一番話,劉瑞又是一番沉思。又過了半晌,他心憔力悴答道:“如今,家中資金運轉困難,剛賠了那件失竊案,如今,又來這麼一個瀉肚案,這樣下去,估計柳家也快賠光了。”

“老爺,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以後,可以考慮減少家裏、外邊的花銷。依老奴看,不妨開源節流。節流先從家裏開始,家丁婆子的花銷,還有小姐夫人姨娘們的花銷,該節製的就節製。老奴也時常見著夫人小姐們,除了柳姨娘簡樸些,別人……”

然後,李掌櫃歎口氣,說不下去了。

劉瑞又是好久沒說話,坐了半晌,起身走了。

李掌櫃的將他送上轎子,看著轎子消失,不禁暗想,難道,柳家真就這麼垮下去了?那柳老爺的在天之靈可能安息嗎?

劉瑞回到府上,下了轎子,溜溜達達地往後院走。

這是三進的院落。前院是客廳等對外場所,中院是丫鬟婆子家丁下人的住所。後院才是主人們住的地方。後院很大,佇立著幾座獨立的院落。大夫人的院子明顯比其他姨娘的院子要大很多。其他的院子規製格局差不多少。

“爹回來啦?”劉瑞正循著石板路走著,想去新娶的小姨娘那裏去。見兒子從大夫人的院子裏跑出來,他停住腳步,微微笑了笑,詢問道:“功課都做了?”

“做了!”劉瑞的大兒子劉恒很乖巧地回道。

“功課要學,生意上的事也要上心。”

“是。”

看著兒子那眉眼,讓劉瑞想起了一個被他冷落已久的人,他朝著兒子點點頭,“去吧!”

然後,就拐了一個方向,朝著西側走去。

越來越近,一座獨門獨院的小院子就在眼前。院門上,掛著一塊匾,寫著幾個秀氣規整的字:靜心居。

靜心居?劉瑞站在那裏,望著好久,突然心裏有些愧疚和酸澀。

他剛要抬腳進去,就見一個丫鬟從裏邊出來,見他站在門外發呆,不禁誠惶誠恐喊了一聲:“老爺!”

劉瑞仔細打量這眼前的丫鬟,年紀應該很大了,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她的名字,“你叫柳八娘,對不?”他還記得,當年有一個叫柳十娘的丫鬟,後來不知怎的就走了。這幾個丫鬟都是從小就跟在如眉身邊的。年紀也不小了,卻還沒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