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沉吟片刻,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了好半,他輕飄飄地開口:“走,回趟b市。”
“……!”臥槽發生了什麼?
直到陸執和她掛了電話,寧蓁才想起來自己還是沒和他清楚。
但這事也不清楚,她不可能和他自己要去比賽的事,也扭轉不了他的決定。
寧蓁收拾自己行李的時候,默默歎了口氣。
他等一會兒等不到人的話,就會離開了吧。
看了下手表,現在剛好晚上七點鍾。
九點的航班,她很快把東西收好了,想了想,打開抽屜,把媽媽的照片放在行李箱中。
寧海遠今在和客戶商量設計圖紙的事,很晚才會回來。徐倩做好了飯,招呼寧蓁先吃飯:“九點的飛機對不對?蓁蓁,你先吃點,現在才七點,頂多半個時,你去機場也隻要半個時,來得及的,不然在飛機上會餓。”
寧蓁不忍拒絕徐倩的好意,坐下來和她一起吃了飯才出門。
徐倩把她送上出租車,想了想:“要不我陪你過去?機場離家也不遠。”
寧蓁趕緊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徐阿姨,你先回去吧,我到了會給你們打電話的。”徐倩真的跟去了那就不得了,她是去s市,外婆家在h市,一下就暴露了。
徐倩沒有堅持,她身份尷尬,以為寧蓁不太願意提她外祖父母那邊的事。隻好叮囑她注意安全,徐倩心裏不放心,晚上的航班到了本來就晚,寧蓁外公他們住在鄉下,不能立刻過去,隻能第二再坐大巴車去。
她沒養過閨女,總覺得寧蓁出門比唐琢出門更讓人擔憂。
去s市的飛機要兩個時。
晚上九點登機以後,寧蓁給徐倩和寧海遠發了報平安的短信,飛機上她關了機。
她坐在靠窗的位子。
墨色的夜空,仔細一看更像是深藍,偶有雲層,往下還隱隱能看到山巒。
兩以後的現在,就是她站上舞台的時候。
她會在s市待五,如果能晉級決賽的話。
初賽,半決賽,決賽,各自相隔了一,她報名報的晚,應該是在最後一組,以她往些年的經驗,最後一組是在晚上比賽。
抵達s市的時候,剛好晚上十一點多。
s市是個大都市,這個時間點霓虹璀璨,明亮的燈光映在她白皙的臉上,寧蓁輕輕笑了。
久違了啊,s市。
夏夜的風不涼,吹散了飛機上悶悶的感覺。
寧蓁拖著行李箱,給寧海遠打了電話報平安。
全國中學生舞蹈大賽官方為參賽的人安排了酒店,都是學生,這樣統一集中起來比較安全放心。
寧蓁打車過去,把一切安排好以後,躺在床上隻覺得好累。
看來外婆是明智的,讓她提前一過來,恰好可以養養狀態。
她摸出手機,一看時間有點兒怔愣。
00:1。
7月9日。
陸執的成年禮,他的生日到了。
重生對於她來,有時候像一場不太真切的夢,像是睡久了,不心夢到了前世今生。醒過來以後卻知道那場夢真真切切存在過,那幾年的時光,曾經的感情,全都沒有半分假。
這個日子太特殊,她洗完澡又趴回床上,忍不住想前世的今發生了什麼。
等到想起來的那一刻,寧蓁拿薄被捂住了臉。
“……!”
來也是應景,外麵開始下起了雨。和前世一模一樣,7月9日這,下了一整的雨。
前世兩人藏身玉米地之後,陸執還是被外公捉住,狠狠揍了一頓。
少年不老實,外公用拐杖揍他,他跳著躲閃:“外公,你輕點啊,嘶!打壞了怎麼辦,打壞了蓁蓁要心疼……”
寧蓁在旁邊急哭了,又害臊又想捂住陸執的嘴。
他嘴賤,差點把外公氣昏。
打完了,寧蓁被外公帶回家,教育她永遠也別再和陸執這種人來往。
她j啄米般點火,外公氣喘籲籲,喘得跟拉風箱一樣,她看著就擔憂。
陸執挨了打,一擦唇角,挑眉看她,笑得不可自抑。她都恨不得再打幾下這個混蛋!
陸執回鎮上的旅館養傷。
到了9號淩晨,出現在外公家院子外麵。
雨下得淅淅瀝瀝,外公家是兩層樓房。
陸執站在雨幕中,衝著二樓吹了聲口哨。她驚得不得了,打開窗戶,果然看見了他。
夜色模糊,她看得不真切。隻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知道是他。
他雙手兜裏,站在院子的榆樹下,樹葉稀疏,遮不住雨,陸執黑發被打濕,身上的襯衫也濕了一大片。一見她開窗,他揚起唇角。
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雨幕裏對望,房間裏很微弱暖黃的燈光。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不吭聲,就站那裏淋著,眼睛漆黑,隱帶笑意。
他知道她心軟。
她有顆世上最幹淨的心。
寧蓁聲衝著下麵:“陸執——你快走呀——”
也不知道他聽見沒,總之沒動,她要被氣死了,最後心翼翼輕手輕腳下去給他開門。
這回陸執倒是靈活,抵著門:“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