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中,仿佛流淌著金色的岩漿,金色的焰火在眸沿邊不斷溢出,光是站在那裏,便給人帶來了巨大的壓迫。對著他,仿佛在麵對一頭即將蘇醒的雄獅。
“哈,老哥,下次別這麼光明正大,這種事,你我之間知道就可以啦。”桂木臉上露出賤嘻嘻的笑容,竟也有模有樣的拍著尹祁天道的肩膀,隻是由於身高差距,動作也就顯得有些滑稽。
“你這等天賦,想必背後的勢力就算是在域外,也是一等一的。如果上次我動了殺心,你背後的勢力應該會出手吧?”尹祁天道金色的雙眸中帶著冷漠,麵容猶如一塊萬年的老冰,始終化不開一絲神情。
荒族也曾是稱霸一時,在諸神時期,荒族也曾出過幾個恐怖的神靈,所以對於這顆星球以外的世界的了解,荒族,不弱於紫極上任何一個超級勢力。
“嗯!”桂木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看法。畢竟,人家都把自己的觀點亮出來了,你還能說,其實我背後沒有護道人,我就一光棍,你就算打死了,也沒人來收屍這種鬼話嗎?不可能的呀。
“剛才說了,來這裏,還有點私事。”尹祁天道將手臂從少年的肩膀上拿開,眼中的金焰消失,露出鄭重的神色。
少年也不知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但收人家了這麼大的好處,總要規規矩矩的辦些事。他集中精神,態度十分恭敬。
“我希望你能在媚兒有困難的時候,幫她一次。”尹祁天道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
桂木皺著眉頭,突然想到了那個女孩懇求自己的事情,“你這麼……疼她,為什麼還要讓她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她不會嫁給那個人的。”尹祁天道冷漠的說道。而桂木則一臉詫異,不明白他這其中的意思。
“我隻是要給她一個身份,一個可以讓她在大荒以外的世界生話的身份。”尹祁天道表情依舊那般僵硬。
“身份?”桂木有些不解,望著這個冰冷的男人。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這裏,一輩子都困在這座小小皇城之內。大荒,除了風就是沙子,甚至連太陽都看不到。”尹祁天道舉起高傲的腦袋,冰冷的目光漠視著世間的一切,唯有那個女孩,是他心中唯一的軟助。
“我是荒族的皇,我不可以為了私欲,而損害荒族的利益。我也是一個女孩的父親,她應該值得擁有更好的,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外麵。”男人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情感,但表情卻是十分鄭重。
桂木很認真的站在一旁,做了一個安靜的傾聽者。待男人沒有在開口後,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我盡力。”少年臉上露出笑容,一隻手握成拳頭,錘在胸口上,這是一個男人的誓言。
“謝謝!”男人隻說了一句話,很簡單,很別扭,但很實在。他可能這輩子就說過這麼一句,這麼一句就隻為了這麼一個人,用盡了一生。
尹祁天道轉身離開了,桂木看了眼那顆金色的古樹,和那古樹身後黑漆漆的道路,一臉可惜,不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可真是一件不怎麼美妙的事。
跟上男人的步伐,臨走前,還悄悄挖了幾塊時空玉。畢竟,確定這男人的目的後,他也就不再擔心自己的生命會受到威脅了,且,他現在可是有荒血的,是荒族未來的種子。
說不定以後,荒族滅亡了幾千、幾萬年,還能在某個地方重新崛起,或者,在某一本塵封在角落的古書上,還有別人給它的曆史介紹。
路過石門時,他又認真揣摩了幾眼,但也沒有收獲什麼,隻能憤憤的踹了兩腳。
石壁再次關上,但兩人的關係與先前站在這裏而言,卻變了個樣。先前站在這裏,桂木是心驚膽顫,如今站在這裏,卻是安閑舒適。
他眸中的金焰在石壁關上後,就漸漸消失了。
“尹祁兄,你這麼多兵器擺在這裏,是不是有點浪費了。”桂木蹲在一把大錘麵前,雙手於前方互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
“喜歡就拿去。”尹祁天道說完這句話後,隻給後者留下一個霸氣的背影。
“好嘞!”少年雙手握住錘子根柄,提起。這錘子不大,豎著放在地上,也隻能到他的腰處,錘頭隻有他兩個半腦袋大,兩側鑲有紫色的晶石,凸出錘麵半截。這玩意兒要錘人腦袋上,絕對夠味。
少年從手中的空間指戒上拿出一條厚厚的灰色布帶,將那錘子平放在背上,纏上布帶,待穩手後,才鬆開。
此時的房間裏,隻剩桂木一人了,尹祁天道那高大的身影早已不見。
桂木左右巡視了一番,發現不見他的蹤跡,暗自想到:“莫不是打了我,太愧疚,不敢與我獨處一室。留下這一房間的寶物想贈於我,又不好意思開口,隻能默然走開,果然是個皇該有的風範。”
他搓了搓手,順走了旁邊一塊金閃閃的石頭。想歸想,多拿還是不大敢的,畢竟在人家的地盤,就算有心補償,你這個客人也不能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