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潤了潤嗓子喉,便再次氣喘喘地說,“軒兒,沒想到你當真讓這個女人給教壞了,你怎會這般的布置禮數?這般對祖母?”
林雨夕輕輕地拉了拉司徒軒的手,示意他不要刺激她了,看她的樣子,若是在受大的刺激,很容易便會中風的。
司徒軒低下頭,看看身邊的女子,心底很是不舍,不舍她這般受委屈。
“姑母。”
門口傳來了夏六弱弱的聲音。
林雨夕一挑眉頭,淡淡的抬眸,望過去,之間夏六不自然地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見過皇上。”
夏六困難的下跪著。她這般可憐的樣子,讓太皇太後的心更加難受了,心底便更加的憎恨林雨夕。肖夢雖是可恨,但是沒有這般的心狠手辣,看看夏六都成了這個樣子,心底真是疼啊!
“六兒,快起來。”
夏六仰著蒼白的小臉,笑笑,搖搖頭,“皇後娘娘沒有讓奴婢起來。”
一句話,道出了林雨夕的狠心,一句胡,愈是加深了太皇太後對林雨夕的恨意。
“皇後,你就是這般的狠心?對於這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太皇太後直衝的口語,讓司徒軒很是不悅,林雨夕挑挑眉頭,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夏六啊,真是懂得運用人心!
“起吧。”
慵懶的表情,懶懶的語氣。
“謝娘娘。”
夏六便再困難的站了起來。她的這幅樣子,便是讓太皇太後心疼的夠嗆的。這麼一個好孩子,可是讓她一直嗬護著的,一下子便成了這樣子,哪裏能夠不心疼啊?
“六兒,過來讓姑母看看,你這孩子,受苦了吧。”
夏六走到她的身邊,笑笑,搖搖頭,“不苦,姑母,六兒很好啊。”
她愈是這樣,太皇太後愈是生氣。這般好的孩子,怎會受了這般的委屈呢?
“夕兒,你下手也特狠了些,身子骨頭這般弱的姑娘家,你怎麼會如此狠心?”
林雨夕淡淡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祖母,這是宮規,是你教會夕兒的,萬事要有個規矩,這宮女不守規矩,不管是誰,都是需要接受懲罰的,不是嗎?若是別的宮女見到皇祖母你沒有請安,亦是會受到懲罰的,再說了,對於宮女的不敬,皇祖母,南夏後宮中的宮規很清楚地寫著是仗而是大板的,而念在她是皇祖母你的侄女,減少了五大板,難道,夕兒這減少有錯了?”
太皇太後一時語塞,夏六瞪眼,繼而用著幽怨的眼神,看了司徒軒一眼,希望那個男人能夠看她一眼,能夠忙她說話,沒想到卻看到,那個男人一臉的溫柔看著林雨夕,是那般的溫柔。讓她深深的妒忌。轉過頭,眸子中帶著委屈,帶著淚光,看著太皇太後。
“姑母,是六兒不好,是六兒連累了你。”
太皇太後的心疼著,伸手摸摸她的小手,剛想說話,門外再次有了動作。
“太上皇到,太後娘娘到。”
太皇太後的眼中,閃過一陣開心,卻沒有能夠逃得過林雨夕的眼睛。
司徒明清的俊臉上,依舊是帶著溫潤的笑意,讓人感覺到溫暖。肖夢一身簡單的衣飾,小手讓司徒明清牽著,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看起來,更加美麗。
“兒臣給母後請安。”“給母後請安。”
司徒明清兩人皆是向著太皇太後請安。
“起吧,清兒今兒怎麼到這來了?”
太皇太後的話語讓林雨夕感覺挺好笑的,便輕輕地翹起了嘴角。她這般自然的話,似乎她現在身處的不是軒夕宮,而是她的慈寧宮。
“來看看夕兒,沒想到母後亦是在。”
司徒明清淡笑著說。
太皇太後的臉黑了。
“見過父皇母後。”林雨夕拉著司徒軒站了起來,到司徒明清身邊,笑著說。
司徒軒冷冷的一張麵孔上,沒有笑意。
“夕兒,軒兒,快快免禮,自家人,怎麼這般客氣啊?”
肖夢笑著說,讓司徒明清放開她的手,伸手,牽著林雨夕的小手。
“母後今兒怎麼到軒夕宮來了?亦是來看夕兒的嗎?夢兒說想來看看夕兒,想著與夕兒聊聊天,所以兒臣便來了。”
司徒明清沒有注意太皇太後臉上不悅的表情,隻是笑著他來此的目的。
太皇太後冷哼一聲。
“隻怕皇兒是有了兒媳便將母後給忘了吧?”
司徒明清這才發現她的不悅,疑惑地看了司徒軒一眼。可是司徒軒依舊是冷酷著一張臉,並沒有給出任何解釋。目光投在站在她太皇太後身邊的夏六身上的時候,夏六這才困難的下跪請安。
“免禮,皇祖母,六兒這是怎麼啦?兒臣聽說六兒到了軒兒這當宮女。”
夏六搖著唇,站了起來,兩次的下跪,已經嚴重地摩擦了傷口,很疼。
“這可得問你的好兒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還當真是心狠啊!這般弱的身子,又怎會受得了十五大板子啊?我可憐的六兒。”
說著太皇太後便抹起眼淚來。
司徒明清不解地看了夏六一眼,再看看林雨夕。
林雨夕一愣,從司徒明清的眼底,她看到了責怪。
肖夢用力捏捏她的小手,示意她不必緊張,不必擔心。
林雨夕會意地笑笑,“父皇,昨兒,夕兒確實是責罰了夏六。”
林雨夕這句話,讓司徒明清的俊臉上,露出了濃濃的不悅,再怎麼說,夏六也是母後的侄女,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就對她進行處罰呢?這孩子也是在不知道輕重了。
“夕兒,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對六兒下手呢?六兒是母後的侄女。”
司徒明清那直衝的口氣,讓司徒軒不悅了,即便是自己的父皇,亦是不能夠對著他的女人這般大吼大叫的。
“父皇,你先聽夕兒說說這事怎麼一回事你再做定奪。夏六是皇祖母最疼愛的侄女,這是整個南夏眾所周知的事。夏六想著來軒夕宮隻不過是這幾天的事,可是,她在宮中待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對於南夏的宮規,不可能不清楚的。見到皇上皇後必須下跪行禮,這是必須的。若是在皇上麵前,宮人不用下跪行禮的話,那麼,夕兒想問問父皇,南夏的宮規何存?軒的麵子何存?南夏在這天下的麵子又是何存?”
林雨夕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語氣,道出了事實,倒是讓司徒明清一愣。事實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忘了,再說了,我後來也請安了……”
夏六不悅地反駁著,此刻的她不用害怕,因為太皇太後在她的身後撐腰,而太皇太後的身後有著司徒明清撐腰,即便是司徒軒一時不能夠亂來的,今天,她必定要個這個女人一個教訓。
“這裏何事輪到你說話了?”
林雨夕冷冷地說。這一聲冰冷,讓眾人不禁愣了一下,很有威嚴!司徒軒勾起嘴角,看著她,他的女人!很好!
“現下你不過是個掃地的宮女,在這大殿上。麵對著皇上,太皇太後,太上皇,太後娘娘,何事輪到你說話了?這般不守規矩,實在是讓軒夕宮丟臉。”
夏六愣住了,心底還帶著害怕,但是依舊揚起小臉,倔強地看著太皇太後,眸子中帶著委屈。她的心,還是疼著的,現在,有清兒在她的身邊,便不用害怕這皇上不給麵子了。
“皇後,這是哀家的侄女,如何不能夠說話了?”
司徒明清不禁周周眉頭,不大讚成自己母後的叫喚法子,即便夕兒是皇後,但是,亦是她的孫媳,這般陌生的叫法,讓人心底很不舒服。
林雨夕淡淡一笑,笑的妖豔,笑的太皇太後的心底發毛。
“皇祖母,早在夏六請求進入軒夕宮的時候,夕兒便說過,這裏是軒夕宮,不是慈寧宮,她是來做宮女的,不是來享福的。既然來了,那麼,她便要遵守著軒夕宮的規矩,遵守著南夏皇宮的規矩。若是皇祖母允許她不用遵守的話,那麼,軒夕宮不是亂了套?整個南夏不是會顛覆?尊卑之分,難道皇祖母亦是不懂得的?夕兒作為軒的皇後,南夏的國母,夕兒有著權力維護軒夕宮的威嚴紀律,更加有義務幫助軒完成一統大業。若是連小小的宮女都無法擺出我作為南夏皇後的架子,若是懲罰一小小的宮女都沒有權利,試問,夕兒這皇後還有什麼地位?還是皇祖母你希望夕兒便是這樣子?”
不鹹不淡,不吭不卑的聲音,到處了太皇太後的錯,讓她無言。司徒明清亦是愣住了。他們都忘了,夏六是軒夕宮的宮女,不是夏家的六小姐,不是母後的侄女的身份存在。所以,一切都得遵守著宮規,不然,便真如夕兒所說的,軒兒還有和威嚴?南夏如何在三國中立足?
“你強詞奪理。明明就是你犯了嫉妒,不必再說了,六兒是哀家的侄女,不管她在哪裏生活,都是哀家的侄女,都不能夠受到這樣的虐待。”
太皇太後的話,讓司徒軒怒了,冰冷的聲音,猶如地宮傳來的魔音,讓人顫抖。
“太皇太後,你注意你的語氣,這是朕的軒夕宮,不是你的慈寧宮,你說話的對象是朕的皇後,不是你宮裏的宮人。你隻不過是朕的祖母,你的權力,還沒有大到這樣的程度!你要知道,朕的皇後的權力有多大,即便是顛覆了整個世界,亦是可以的,別說她隻是小小地懲罰一宮女,即便是將她殺了,你亦是沒有話說的。來人,將這女人待下去,處死。”
肖夢愣住了,司徒明清亦是愣住了!
太皇太後害怕了,瞪大眼睛,半響沒有說話,夏六亦是怕了,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