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她?”
是君莫離的聲音。
想想也隻能是他,現在的禦書房是標準的火藥桶,哪裏有人敢隨便進來,更不敢隨意開口說什麼。
蘇雪兒微微抿唇,轉身麵對君莫離,但是她低著頭,沒有去看他:“臣妾不敢。”
“不敢?”
“是,不敢。”
君莫離冷笑了一聲:“不敢,但是你很同情她,是嗎?”
蘇雪兒沒有說話,就那麼沉默的站在那裏。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挺能說嗎?怎麼突然之間就是啞巴了?”
“既然陛下已經知道臣妾的心思,何必再讓臣妾說什麼呢?”
他陡然出手扣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所以,你覺得朕心狠,不該那樣對她,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朕的心狠,你現在就落入她的圈套!她現在的下場,本來該是你!”
疾言厲色的一番話,顯示出他此時的心緒很是不假,或者說他此時的心情糟糕到了極致。
蘇雪兒抿了抿唇,突然覺得眼前的事情有一點荒唐。
明明整件事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最無關緊要的受害者。
怎麼到了最後,反而她成了最大的壞人?
她對上他的眼睛,嗓音裏帶著壓製的情緒:“陛下,如果你能夠秉公決斷,那麼臣妾就不該受到任何的牽連。這件事與臣妾無關,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所以你現在安然無恙。”
一句話幾乎是從他齒縫間擠出來的,可見他此時也在竭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她驚了一下,再度垂下眼眸,不再與他對視。
“是,陛下護住了臣妾。但是陛下不覺得皇後很可憐嗎?她所有的心思全給了陛下,但是陛下毫不在意。”
不在意就算了,甚至是不屑。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在於皇後吐露愛意的時候,君莫離非但沒有任何的感動,反而覺得於皇後無聊。
這樣的情緒讓蘇雪兒好似受到了刺激一般,整個人的心裏都有著滿滿的憤懣之情。
為什麼因為君莫離要選秀女,所以她們一個個都得送上門,沒有離開的可能性?
一旦進入皇宮,這一生不論是否受寵,都不能離開這裏。
多少白頭宮女終其一生都沒有見過皇帝一麵,但是她們所有的青春都耗費在了皇帝身上。
到了最後,竟然受到如此嗤之以鼻的對待,蘇雪兒著實是不能接受。
偏偏她是否能接受,對這件事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誰都不會在意她的情緒,更不會在意這件事有什麼影響。
頹然的感覺遍布了她的全身,讓她覺得疲累,甚至讓她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就在此時,一道壓抑著情緒卻又慢是憤慨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為她對朕有情,朕就得在意嗎?如果她對朕真的那麼有情,在朕最危難的時候,她在哪裏?她選擇了什麼?”
“因為她這時候選擇了朕,朕就得不惜一切接受她?那麼之前,陪著朕吃了那麼多苦的人,算什麼?感情,不是用嘴巴說說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