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舊閉著眼,姚鶴晴卻覺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內心。
“……”千言萬語,姚鶴晴卻選擇了沉默,如果自己卸下這個傻子的麵具,她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麵對楚南傾。
“不說話,你來做什麼?”
他終於睜開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在姚鶴晴的臉上。
姚鶴晴立刻裝作一副呆愣的表情爬上了楚南傾的床,然後扯了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一起睡……”她說完就閉上眼眼睛。
左亞的事情,如鯁在喉,雖然閉著眼睛,她卻真切的感受到了楚南傾的審視的目光。
心裏歎了口氣,姚鶴晴遲疑了一下,緩緩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我們到底是同伴,還是敵人?
如果是同伴,她可以放下戒備,省去很多麻煩和辛苦,可如果是敵人,那很有可能全盤皆輸。
她猜不透,所以賭不起。
原主第一次見楚南傾的時候,他是在池塘裏昏死過去的,姚鶴晴回想了一下當天的情形,楚南傾並不是水逆而導致的昏迷,況且根據她的了解,楚南傾是會水的。
那當日楚南傾為什麼會昏迷在水裏,而且恰巧又飄到姚鶴晴所在的岸邊?
他身為皇子,身邊總會有兩個武藝高強的侍衛,為什麼當時卻沒有冷清和莫離的身影,那侍衛早不到晚不到,為什麼偏偏在原主輕薄楚南傾的時候?
姚鶴晴一直覺得這就是個陷阱,楚南傾用這種方式借皇上的手賜婚,從而達到將來繼承皇位的目的。
原本,姚鶴晴是打算跟楚南傾吐露心聲求他幫助的,可是想一想這些一直未解的疑惑,她真的沒有那個膽量將一切和盤托出,那種全盤皆輸的代價,她真的付不起。
她的身後,不隻有先父留下來的所有勢利,還有三十萬的姚家軍啊。
楚南傾目光冰冷的看著身邊的胖女人,他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許久之後,冷冽的目光漸漸轉為柔和。
“南傾,聽說你病了,我捉了兩隻鵪鶉,個兒大肉肥,正好給你補身體……”
房間裏安靜了許久,姚鶴晴真的有了幾分困意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姚鶴晴驚訝的睜開眼,就見一個一身紅衣相貌堂堂的男人出現在了眼前。
那人看見床上的姚鶴晴時差點摔一個跟頭,臉上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他抬手指了指她問楚南傾:“你……你們都……睡過了……”
那表情,就像自家的白菜讓別人家的豬拱了一樣,錯愕,惋惜,難過。
“嘿嘿,一起睡。”姚鶴晴嘿嘿一笑,朝著來人露出潔白的牙齒,然後掀開兩個人身上的被子厚顏無恥的開口。
“天哪!”墨羽受不住打擊,狠狠地拍了自己的額頭一巴掌,然後跟個拉磨的毛驢一樣在地上轉圈。
把他最好的兄弟禍害了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他一起睡,三個人怎麼睡?
這姚鶴晴又胖又醜還特麼的傻,他這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兄弟,怎麼就這樣臣服了?
實在是接收不了眼前的現實,墨羽跟個老媽子一樣嘮叨起來:“隻是賜婚而已,你怎麼能跟她睡在一起了?你這樣,讓那些待字閨中的名門淑女們怎麼看啊,你讓我怎麼跟那些兄弟們交代,他們可都是盼著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你呢!”
楚南傾有些艱難的支著床坐起身來,隨即從床頭櫃上摸了一本書翻看,等那頭拉磨的‘毛驢’漸漸安靜下來之後,才淡淡的問:“什麼時候回來的,外麵的生意可還好?”
“別提了。”墨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提起生意來,他就沒心思管楚南傾跟姚鶴晴睡在一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