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喬金年紀不大,比我還小個兩歲呢,他隻是長得有些成熟,加上不修邊幅,臉上邋裏邋遢的,看上去就像是個大叔。
喬金放下行李坐了下來,端起茶水喝了兩口,便搓著手興奮的看著我。
“先別著急,你家裏的情況,我大致聽南溪說了幾句,但了解的不算太透徹,所以想找你問個具體的情況。”我淡淡一笑,故作一副關心的樣子對他問道。
“陳總果然體恤我們這些農民工,其實我家裏的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母親因為得了癌症,已經在醫院待了好幾個月了,經曆過三次手術,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
“我父親常年在外打工,和我一樣也是個搬磚的,我們爺倆辛辛苦苦賺的錢,還不夠我母親的醫藥費,這不,我就隻能找周財會申請預支!”
“幸好陳總為人慷慨,兩次都給我批了!”
他說完又喝了口茶,忽然問道:“陳總,這次的錢怎麼還沒下來?”
“因為我沒批。”
“啊?周財會之前跟我說,你已經答應了啊!”
“是答應了,可我後來又反悔了。”
喬金臉色變了變,隨即緊張了起來。
我從口袋裏取出幾張照片,啪的一聲扔在了茶幾上。
照片裏是一個中年婦女,穿著大貂坐在麻將桌上抽煙的畫麵,這個女人是喬金的母親,也是傳聞說在醫院等待醫藥費的可憐女人。
喬金看見這些照片,忽然站起身來,急忙對我解釋道:“陳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女人是我親媽,住院的那個是我後媽!”
“我知道,但你一年到頭,和你後媽見麵不超過三次。”
“因為我平時忙啊!”
“忙?之前公司可沒有給你指派活幹,你每天在宿舍睡大覺,也能稱為忙?”
喬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慌亂之際,朝著周南溪看去,猛地一拍腦門:“對了,周財會可以幫我證明,她親自去醫院見過我媽!”
我冷笑了一聲:“加上你帶她去的那次,這一年下來,你也就去過兩次而已。”
“陳總,你該不會懷疑我在騙你吧?”
“你就是在騙我。”
我搖著頭歎了口氣,隨即說道:“上個月你預支的工資,並沒有打到醫院的賬戶上,並且醫院的人告訴我,你已經超過三個月沒有給過錢了,而我們公司每個月都在給你發錢,這些錢去哪兒了?”
“這……醫院的話不能信啊!”
“那誰的話能信?你的話,我能信嗎?”
喬金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衝我諂諂一笑。
我也站起身來,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你跟著阿彪去了川峰,幾乎每天晚上都在找人喝酒,擅自點了一大桌菜,還不顧他人反對,要了昂貴的洋酒,吃飽喝足屁股一拍直接走人,利用別人對你的同情胡作非為!”
“這一定是工人們亂說的,他們見我和工友關係好,就想要詆毀我!”
“少來這套,這話是阿彪親自告訴我的。”
這個時候,周南溪的表情已經很難看了。
她沒想到自己幫助的人,竟然是個滿嘴謊言的混蛋!
喬金支支吾吾的往後退去,可身後就是沙發,他踉蹌了一下,直接跌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