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恨起了鬱老爺子。
她恨鬱老爺子要了她卻不能娶她,最後,她將對鬱老爺子的恨轉到了自己兒子身上。
鬱夜栗從小就是被非打即罵,她的母親更是不讓他和任何人接觸。
當他提出要去外麵的時候。
他的母親變會發了瘋一般怒罵道:“你就是個私生子,是個可憐而又可悲的私生子,作為一個私生子,你憑什麼去外麵,你去外麵也是被人恥笑,被人看不起,你比一條臭蟲都更令人厭惡,讓人作嘔!”
接著他的母親會將他關到沒有燈光的小黑屋裏,讓無盡的黑暗和恐懼包圍住他,直到他向他的母親下跪道歉,說再也不說要出去了,他的母親才會將他放出來。
這長長的信裏,鬱少謙和慕雅靜似乎看到了一個孩子黑暗和恐懼的童年,而信之前都是說著對母親所作所為的恨意,直到最後,鬱夜栗的話鋒忽然一轉。
“母親,我以為我是恨你的,我以為你是可惡至極的,可現在我忽然明白了,也許,我錯了,你隻是愛而不得對嗎?對我的父親愛而不得,所以心,才會扭曲了,我忽然明白了,因為我也愛上了一個女人,我很愛她,可那個女人卻要離開我,母親,我的心也扭曲了,母親,我終於理解了你的痛苦,愛而不得,原來是這個世界上最悲的痛啊!”
信,到此結束。
鬱少謙和慕雅靜同時從信上收回了目光,他們看向了彼此,久久無言。
等了片刻,鬱少謙拆開了鬱夜栗寫給鬱老爺子的信。
拆信的時候,鬱少謙眸底一片暗色洶湧。
畢竟,這封信,是寫給他的親爺爺。
這封信,也很簡短。
三封信,除了寫給母親訴說自己黑暗童年的那封,都很簡短。
“父親,我應該這麼稱呼你嗎?我身上流動著你的血脈,可是你卻好像不配做我父親,因為你讓我母親和我,成為了見不得光的存在,我們無法堂堂正正走在光明下,無法堂堂正正沐浴著外麵的陽光。”
“父親,我死了,我找了一個方法,讓我的屍體可以不會腐朽,你知道我為何要這樣做嗎?隻有女人才會在意皮相啊,我一個男人怎麼也會在在意皮相,你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吧?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內心是多麼自卑和黑暗啊。”
“我的母親從小告訴我,我是個被人看輕的存在,我連臭蟲和老鼠都不如,令人作嘔,我是多麼自卑啊,除了這長得好的皮相以外,我沒有讓人在意的東西了,所以我才想要保住我的屍體永遠不會腐朽,畢竟你不知道,你的兒子,有多麼的自卑啊。”
“我知道,我對你也是個恥辱的所在,不過你現在很開心了,因為你的恥辱,你人生中的汙點,終於死了,他死了,再也不會成為你的汙點了。”
信到此結束。
鬱少謙呼吸有些壓抑。
而慕雅靜,同樣也很沉默。
她想起了之前在北城,陳珊和她說,鬱夜栗是個很可憐的人。
那時候她很激動。
她覺得,這麼一個如惡魔一般可惡的人,怎麼會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