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了這三封信,特別是鬱夜栗寫給自己母親,講述自己童年的信,她忽然覺得,鬱夜栗是可憐的。
這是一個可憐而又可悲卻又可恨的人。
“雅靜,我會去查你父親的真正死因。”片刻後鬱少謙低沉的聲音傳進了慕雅靜的耳中。
慕雅靜點點頭,眼中閃過了一抹欣慰。
男人,總能考慮得那麼周全。
她都還沒有提,鬱少謙已經想好了。
“這算是真相大白了嗎?”她忽然喃喃說道。
好像是的。
除卻她父親真正的死因,一切,終於真相大白了。
鬱少謙眼眸幽深:“應該算。”
慕雅靜沒有說話。
她的心情很複雜,沒有激動,沒有憤怒,隻是很複雜,同時夾雜著一抹酸澀。
鬱少謙忽然拉著慕雅靜坐到了長椅上。
他讓慕雅靜將頭靠在自己的肩上:“雅靜,如果想說什麼告訴我,我陪你說話。”
慕雅靜將頭靠在了鬱少謙肩膀上。
她幽幽看向天花板:“鬱少謙,你說,這個男人和我母親相愛過嗎?”
“我想,有。”鬱少謙給了慕雅靜一個很肯定的回答:“但是,他心理有嚴重的問題,偏激,自卑,扭曲,偏執。”
從鬱夜栗寫的信就可以看出。
這是一個人格有嚴重問題的男人。
不過也不奇怪。
有這樣的身世,這樣的母親,這樣的童年,鬱夜栗心理會扭曲分裂不足為奇。
“所以我母親最後受不了離開了。”慕雅靜喃喃說道:“他說,他隻是嚇我母親,想要逼我母親就範,他說他錯了,可他怎麼就不能早知道自己錯了,怎麼就不能早醒悟。”
如果鬱夜栗能夠早醒悟,或者一切的悲劇就不存在了。
鬱少謙握住了慕雅靜的手,他低沉說道:“雅靜,如果人世間每一步都能走得恰到好處,那也許,世間就沒有悲歡離合,就如,我們早些去了那片森林,或者,你早看了那本書,我們也不會有經曆那麼長久的痛苦。”
慕雅靜呼吸一凝。
“可現在我們明白了之前是誤會,少謙,我們都明白了和你父親沒有任何關係了。”
“對。”鬱少謙聲音越發低沉了:“雅靜,我們的錯誤還可以挽救回來,但很多人的錯誤,是一旦錯了,就再也挽救不回來了。”
慕雅靜沒有說話了。
她陷入了沉默。
等了良久,鬱少謙的手伸出,他的手輕輕在慕雅靜的長發上撫著:“雅靜,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知道你難受,但都是過去的事了,人不能總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中,你還有小白,還有念念,還有我。”
男人的這句話給了慕雅靜力量和支撐。
她抬起了眼眸看著鬱少謙:“我答應你,我會盡快調整心態。”
“我相信。”鬱少謙的目光灼灼:“雅靜,你一直是很堅強的女孩,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者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