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寧又從包包裏拿出一張卡,道:“阿姨現在的情況,需要用很多錢,這些你先拿著。”
舒清將卡推了回去,道:“宛寧姐,我有錢,這個你拿回去吧,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宛寧不相信,執意要把錢給她,“你別跟我客氣了,人命關天,你要為阿姨想想。”
“我真的有錢。”舒清知道宛寧是好意,她解釋道:“我把顧盛欽送我的戒指賣掉了,八百萬。”
一絲詫異劃過宛寧的臉頰,舒清的神色那麼坦然,就好像已經跟顧盛欽完全劃清了界限。
可那天顧盛欽來學校請她幫忙的時候,分明是還記掛著舒清的。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清不欲多談那個男人,她道:“宛寧姐,看來,我媽又要長期在醫院住下去了。我得回去給她收拾點兒換洗衣服,再給舒純打個電話,讓她來跟我輪流晚上守夜。”
宛寧開車將舒清送回家,兩人一起幫辛蘭整理東西,準備一會兒帶到醫院。
舒清打開衣櫃,拿了幾件內衣。
想到辛蘭平時不用手機不上網,她拿了幾本辛蘭平時愛看的書,給她打發時間。
就在這時,一張照片從書的夾縫中落了下來,引起了舒清的注意。
舒清放下書,撿起那張泛黃的黑白照片。
那一瞬間,她駭白了臉,震驚的盯著照片上的人。
怎麼會是孟書記和媽媽?
舒清盯著那張照片,死死的盯著。
媽媽年輕的時候真的很美,這幾年病魔把媽媽折磨的不成樣子,她幾乎忘了媽媽曾經也是那樣的美麗動人。
孟朝輝年輕時與現在倒是沒什麼區別,依舊是精瘦的樣子,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母親依偎在孟朝輝懷裏,笑的既明媚又幸福。
宛寧見舒清蹲在那兒遲遲不動,連忙走過去,道:“小清,你怎麼了?”
舒清不說話,她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
宛寧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驚詫的出聲道:“天啊,那不是孟書記嗎?”
宛寧隻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見過孟朝輝一次。
當時,容父對孟朝輝極盡奉承,她和容琰都在容父身側,自然記得孟朝輝的樣子。
她隻是想不明白,海城市的市委書記,怎麼會與舒清的母親關係那麼親密。
舒清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拿著照片,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中有無數疑問困擾著她,孟朝輝與母親應該不止同學那麼簡單吧?
那麼她的親生父親,會是孟朝輝嗎?如果是,那為何孟朝輝會與母親分道揚鑣,各自生活?
宛寧拿過照片端詳著,“這照片怎麼缺了一部分?看起來像是被人撕掉的。”
舒清剛看到照片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可她無暇顧忌這麼多,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孟書記和母親的關係上。
宛寧猜測道:“總覺得剩下一部分照片裏,還應該有個人。會不會是,阿姨不想見到的人呢?”
舒清將照片拿回來,道:“宛寧姐,我想問問我媽媽。我總覺得她有好多秘密瞞著我,她總是不肯說。就連上次我問她,她也隻是輕描淡寫的說,她和孟書記隻是同學。”
宛寧勸道:“阿姨既然不想說,那一定是有些事是她內心不想碰觸的。她現在病的那麼重,你不要再問她了,免得刺激到她的情緒。”
兩人商量之後,還是打算先觀察觀察,等過段時間如果辛蘭病情有好轉,再拿著這張照片問她。
然而,當天晚上,舒清守夜的時候,辛蘭就已經意識不清了,她睡睡醒醒,口中不斷呢喃著,“我想見他,我想見他……”
舒清沒有睡熟,聽見母親說話,她立刻開了燈,問:“媽,您說想見誰?”
隻見辛蘭目光飄忽,枯瘦的手緊緊抓著舒清的衣角,聲音虛弱著吐出一句話來,“小清,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
舒清忍住那想哭的衝動,擠出一絲笑安慰道:“媽,您別胡說,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您好好治療,我們都聽醫生的,好不好?”
辛蘭搖搖頭,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沾濕了枕頭。
“我想見孟朝輝,我想在我死前,再見見他。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辛蘭不斷的重複著最後那幾個字,‘快不行了’……
舒清的心都要碎了,她極力的忍著,可還是壓抑的哭了出來。
“媽,您告訴我,孟書記到底跟您是什麼關係。都到了這一步,您不要再瞞著我了。”
“小清……”
辛蘭聲音漸漸低微,緩緩說:“他是你父親,他是你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