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繼續吃著自己手中的餅,覺得餅太幹的時候,就喝一口麥乳精。
這玩意喝起來有些奇怪,不過,累了一天,喝到這麼熱騰騰的,有麥香,甜甜的東西,身體的疲倦也輕了許多。
周紹見季冬不理他,更加生氣,上前,一巴掌就拍到那一張八仙桌上,吼著:“女知青院那一邊要鬧分夥了!都是你,你個禍害。你快跟我過來。”
“自從你來了之後,盡帶壞風氣。”
要不是他吃過飯,例行去女知青院那邊看一眼,也不知道女知青院那一邊竟然也像他們這一邊一樣鬧著要分夥。
說是效仿他們這一邊的。
狗屁的效仿。
他就知道,季冬不是一個好的,之前腆著臉去巴著秦桑,現在又整分夥這一出,整得兩個知青院雞犬不寧。
“分得好。”季冬慢條斯理將自己嘴裏的餅給咽下,這才說著,“分開之後,公平一點。吃集體飯,總有一些人想偷懶。”
“這對那些勤奮幹活的人不公平。你走吧,我是不會過去的。”
在原主的記憶裏,秦桑偷懶不幹活,除了她之外,還有那一個愛慕原主齊嬋玲也是一個懶的。
周敏敏最勤快,鍾蓁還有呂麗芝也不賴。
秦桑自己偷懶不幹活,她自己的活,有時候還要周敏敏幫著,每一次輪到秦桑煮飯,不是周敏敏幫著煮就是周紹去幫著。
周紹是心甘情願的,但是周敏敏卻是因為害怕秦桑,所以自願幫忙。
周敏敏這個小姑娘也太傻了。
分夥也好,也省得人家那些勤快的人總是被懶的剝削。
“有什麼公不公平的。”周紹瞪圓了眼睛,“吃集體飯,住集體宿舍,本來就不能多計較。你做多一些,我做少一些,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季冬沉默地繼續咬著自己的餅吃。
他跟這一頭倔驢說不通,也不想多說。眼前這個腦袋轉不過彎的,氣性又大,指不定一氣之下,又拿泥塊來砸他,那他就是躺著也中槍。
“季冬,我跟你說話呢。你快跟我來。”周紹見季冬光顧著吃東西,理也不理他,又拍了一下八仙桌。
季冬將嘴裏的餅給咽下去,不悅地瞪了周紹一眼,說:“說話就說話,不要亂拍桌。將八仙桌拍壞了,我們幾個都得蹲在地上吃飯。”
“再說了,你將我的麥乳精給拍出來怎麼辦?”
“女知青那一邊要分夥就分夥,那是她們的事情,你跟我說什麼?難道你以為我過去,就能阻止她們分夥不成?”
“怎麼不成?”周紹急急地說,“她們現在分成兩派,秦桑和齊嬋玲不願意分夥,鍾蓁和呂麗芝強烈要求分夥。至於周敏敏,貌似也是願意分夥的。”
“周敏敏不是喜歡你嗎?你去跟她說,讓她不同意分夥,這樣女知青院就分不成了。”
周紹說到這裏的時候,話裏帶著一絲急色,隻恨不得將季冬從凳子上拉起來,拖著他去阻止女知青院那邊分夥。
不過,想到季冬之前訛他的那些米和錢,他還是沒有那個膽。
“我不會去的。”季冬鄭重地對周紹說,“她們分不分夥,是她們自己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
再說了,他巴不得女知青院分夥呢,怎麼可能去勸周敏敏?
好不容易才和周敏敏斷了,這一去說的話,又續上來怎麼辦?
周敏敏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那個女孩溫柔賢淑,隻是他不喜歡她那種包子性格。
“你去還是不去?”周紹見自己竟然勸不動季冬,板著一張臉說著。
這還別說,周紹一板起臉,還是有一定的氣勢。
“我不去的話,你又準備拿泥塊砸我?”季冬嗤笑一聲,問著,“你要是不怕勞改的話,盡管砸。這次我可不像上次那樣,那麼簡單就放過你。”
到了嗓子眼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下去。
周紹抬眼看了一下季冬的額頭,最終還是不敢下狠話,不過,他手往自己的褲兜一掏,掏出一張大團結。
他捏緊那一張大團結,將那一張大團結遞到季冬麵前,不舍地說:“你去跟周敏敏說,讓她反悔同意分夥,這一張大團結就是你的。”
季冬看了一眼那一隻正捏緊大團結,黝黑結實的手。
“不去。”季冬斷然拒絕,“你死了那條心,我是不會去的。”
威逼不成,竟然利誘。
周紹也還是有腦子的。
“還有,周紹,你要是有時間,就多看點書。別天天去圍著秦桑團團轉。”
“她不是一個好女人。”
“娶回家,也是禍害家裏人而已。她也就一張臉長得好看,其它的不行。”
那種女人,不適合當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