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哪裏付得起音樂學院這樣高額的支出啊,音樂學院的學風攀比心態很濃的,個個都是想出頭。
不過,肖瓊覺得就算生活再不濟,女的還是要靠自己。
這些自然不是肖瓊跟自己說的,是陳雪蓮私下跟自己吐露的。
陳雪蓮讓自己不要宣揚出去,安寧這個自然是知道的。至於陳雪蓮怎麼知道宋丹丹的家庭背景,八成是肖瓊私下說的。
而肖瓊家,從小就清貧,她母親癱瘓在床十幾年了,都靠父親一個清潔工人養活全家,肖瓊還有個哥哥,初中畢業就去外省打工去了,每個月都會寄錢回去。
安寧明白肖瓊為何學習這般拚命了,她全家的希望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了,她不得不為自己爭口氣。
算起來,整個寢室裏,估計陳雪蓮生活得最有意義了,她有姐姐陳雪瑤,物質上不用發愁,陳雪蓮沒跟別人提及陳雪瑤是她姐姐,隻有安寧一個人知曉。
最讓安寧激動的是,陳雪蓮說等她這場緊張的舉重比賽結束後,就帶她回家見姐姐,那是在得知安寧是陳雪瑤的粉絲後陳雪蓮做的決定。
安寧還真的對此十分期盼。
安寧讀的是曆史係,專業課的書,安寧之前沒回學校之前就開始溫習了,她要補修大一上學期的學分,還要跟同專業的學生準備大二的期末考,安寧真的是沒回得了時間便往自習室跑。
雖然她記憶能力超好,但還是有不少東西要看、要溫習的。
安寧他們班的同學對於突然憑空而降出現的同學還是頗為詫異的,私底下議論不少,不過安寧基本不去參與,她我行我素,當然也被不少人說清高了,安寧並不為意。
專業課的老教授對安寧不錯,因為有一次點到正在發呆的安寧回答問題,安寧回答得有條不紊,而且解析得讓老教授都刮目相看。
當然,也震驚了那一課堂裏參與的每個同學,於是,異樣看安寧的目光少了些,畢竟大家對才氣逼人、又長得好看的女生不反感,尤其是男生。
那一堂課算是出名了,安寧發現有時候後麵尾巴也多起來了,有時還會有男生跟自己打招呼,男生的名字,安寧都叫不出名。
安寧入校的半個月,潘冬子並沒有出現,陳哲因為VIDA臨時生病,讓陳哲去美國幫他主持一個重要的會議,陳哲要過去半個月差不多,所以這段期間,安寧並沒有見到陳哲,隻在陳哲出發的前一天收到他的短信,短信上提了下他要出國的事情。
安寧所不知道的是,潘冬子的車子經常會晃過B大,停下來,然後過一會兒才會開走。
這天,是周五,安寧接到家裏的電話,是母親打電話過來,說父親讓冬子跟自己回去一趟。
安寧忽然想起,自己跟潘冬子已經分開了的事情,還沒跟母親說,上回回家裏,隻跟母親說要跟潘冬子分開,沒說具體時間。
沒想到潘冬子還沒跟他家裏人提,導致自己家裏也沒人知道,這下可如何是好?
安寧有些頭痛,她本來正收拾好課本,打算去自習室的,被母親這個電話一騷擾,她立刻沒了那個去溫習功課的心情。
這事,總是要說開的。
得不到父親的原諒,她覺得會很正常。
她一個人回家,沒有通知潘冬子,隻是沒想到快到簡家大宅,在家門口碰到了潘冬子的車,他在自己的身邊停了下來。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從他家裏出來的。
潘冬子還是老樣子,頭發估計理過了,比以前更短,更有精神,他搖下車窗,對著自己微笑,眼底墨色流動,眼角邊有極淺的笑紋。
這樣的潘冬子,安寧有些不習慣,他似乎是真心對著自己微笑的,不像以往的他,要不嘲諷,要不似笑非笑,要不霸道強迫……總而言之,沒有此刻這般過。
安寧的心底,某一塊地方起了異樣。
這樣的潘冬子,讓安寧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如何麵對。
她沒想過分開之後,跟他能成為朋友的。
潘冬子這樣的人,應該遠離才是,他跟危險這個詞緊緊牽連在一起。
潘冬子的臉,從車窗裏鑽了出來,好像被放大一般,因為就近在眼前。
“安寧,你回家?”
潘冬子問得極為自然,就仿若好一陣子沒見,朋友之間的問候亦或者寒暄。
安寧心想,或許自己早已把他的形象跟思維跟定型了,以致於此刻呆呆地受他擺布,被他牽著頭走。
安寧點了點頭,打算繞過他的車子而去。
沒想到這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潘冬子給叫住了,“等我下,我跟你一塊兒進去。”
安寧納悶地回過頭來,聽到潘冬子不急不緩地解釋道,“你爸前幾天叫我給他帶點資料,我一直沒空過來,今天才得了空給他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