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殘忍(2 / 3)

倪晨想起這個,變了臉色,有些生氣地道。

安寧想起當初的不得已,她不知道如何跟室友交代,所以選擇了逃避,加上潘冬子有求於自己,所以她理所當然地將一切的麻煩都推脫給了他,偷得了片刻的安靜。

隻是當安靜過後,她還是需要麵對,一個人,可以逃避一時,卻不可以逃避一室。

如今,跟潘冬子已經沒了關係,就算讓安寧說些相關的事情,安寧發現自己也沒當初那般說不出口了。

或許,是因為倪晨跟自己見麵的機會很少,或許是因為她們不再是同學的關係了。

看安寧麵有難色,倪晨卻還在兀自生著氣,她男友倒是個體貼入微、觀察細致的人,他覺得這樣的氛圍下,不適合兩個人開誠布公懇談。

何況人來人往,安寧又似乎滿懷心事,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跟隱私,這一點,他很能理解,自己的女友倪晨是個追根問底的人,他也明白。若是安寧不跟她說,她估計晚上都要睡不著覺,不會死心的。

“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談談吧。”

聽到倪晨的男友無奈的歎氣,安寧也知道她逃了很久,不能再躲下去了。以前她從不是畏畏縮縮的人,因為潘冬子跟自己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她都變了不少,變得差點連自己也不認識了。

安寧點了點頭,倪晨到嘴邊的一口氣被逼著咽了回去,回得不怎麼痛快,“好。”

最後,她們就在B大附近找了一家格調優雅、環境舒服的音樂吧坐了下來,處在和諧輕柔的音樂聲中,安寧跟倪晨的心態也比先前好多了,隻能證明倪晨的男友心思細膩,考慮周到,特別地會選地方。

安寧的雙手擱淺在膝蓋上,坐下之後,她開始望著玻璃窗外的天空靜靜發呆,倪晨本要打斷她的,被她男友輕輕踢了一腳,她才收斂了下脾氣。

安寧發了好一會兒的呆,轉過頭來看倪晨,她笑得漫不經心,看上去沒心沒肺。

“可能我說了你也不信,在還沒入學前,我就結了婚,後來離了婚,心情不好,就休學了,這事,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不說也罷,我就一直不願跟人提,尤其是你們。都是如花的年齡,而我卻成了一少婦。”

安寧簡單地述說著,仿若說著無關緊要跟她毫無關聯的事情。

倪晨一怔,她本來跟男友牽著的那隻手微微用力,無意識地掐得對方好疼,隻不過她男友沒有發作,隻是微微蹙了蹙眉。

倪晨十分震驚,她胸膛起伏不定,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還是無法消化掉這個可怕驚人的事實,“安寧,真沒想到,我還以為你是不把我們當朋友,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想到你過得這麼苦,有這樣的難言之隱。”

此時,她才恍然大悟,想起以前安寧,為何比她們寢室任何一個人看起來性子都沉穩,因為她有著與一般人與眾不同的經曆。

“這是我現在的號碼,以後有什麼事,可以聯係我。”

安寧轉移了話題,她並不想深談,掏出一支筆跟一張紙,將手機號碼主動給倪晨,算是贖罪。

倪晨這下倒是收的爽快,“我還是以前的號碼。”說完之後,想起了什麼,又忍不住問,“我的號碼你還有沒?沒有也沒關係。”

安寧失笑,“還有,你們的號碼我都存著,隻是一直沒機會打,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說。我畢竟還是一個學生,不想受別人異樣的眼光,隻想平平淡淡的過好每一天。”

倪晨信誓旦旦地保證道,“這事,我誰也不說,她們幾個我也不說,這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安寧沒想到她忽然變得這般的善解人意起來了,想想,也許他們幾個已經把自己給忘掉了,也沒多說什麼。

這個是倪晨的自由,想想最多除了她們幾個,她也不會跟別人說的。既然自己已經跟她說了,也不在乎她會不會跟其她的幾個室友吐露。

倒是孩子的事情,她隻字不提,這畢竟是個虛擬的存在,孩子也隨著那個葬禮淡出了知情人的記憶裏了。

倪晨對安寧的充滿了同情跟憐憫,倒是讓安寧有些受不了,她還真沒想過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後來,他們又小坐了一會兒,各自喝了杯咖啡,經由她男友善意的提醒,原來他們晚上還有安排好的節目的,要去市區看電影,倪晨這才跟安寧依依不舍地告別。

人生何處不相逢,安寧在感慨中回到了宿舍。

晚上,她本沒打算出去的,陳銘打電話問她有沒空,得了兩張電影票,約她出去看電影。

安寧倒是沒想那麼多,陳銘幫了自己不少的忙,她很快就同意了。

看完電影,陳銘也沒耽擱,十分紳士地送安寧回學校。

這樣的相處,沒有負擔,有個懂自己的人,可以暢談,安寧在陳銘麵前向來也無所顧忌,有什麼說什麼,陳銘從不指正或者批判,偶爾覺得意見不同,會點評上幾句,都是十分中肯的,安寧細想之後,都覺得他的話挺在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