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納悶地看向陳雪蓮,陳雪蓮歎了口氣,繼續道,“他叫蒙政,想必你也聽說過。”
蒙政,安寧是知道的,曾經被人評為小提琴王子、電影界教父,聽說蒙政身上還有四分之一的貴族血統。
那個才華橫溢的人早逝,安寧是知道的,為此還惋惜過,隻是從沒想過他愛的是陳雪瑤,陳雪瑤也愛他。
世事難料,還真是。
回到宿舍後,安寧的心境,還是久久無法平靜下來。或許是為自己跟陳哲的那一段情,或許為跟潘冬子那荒謬的一段婚姻,又或許為陳雪瑤跟蒙政那段無人知曉的曠世奇戀。
宋丹丹回來後,跟安寧說要請陳銘吃飯,這一頓叫感恩宴,她不好意思請陳銘,所以讓安寧出麵。
宋丹丹其實私底下約了陳銘好幾次,都被陳銘給不著痕跡借以工作忙碌推開了。
宋丹丹是人精,她想可能是因為兩個人的緣故,陳銘不來,若是多一個人,或許不同,所以由安寧出麵是最適當不過了。
安寧不是很想出去,不過宋丹丹拉著她,大有她不嚐試就不休止的架勢,安寧都覺得有些頭痛起來了,勉為其難撥了個電話給陳銘,還好陳銘大概是聽出了她的語氣,說他沒空,說改天。
安寧唏噓了一口氣,宋丹丹這才放棄。
潘冬子最近一直很惱火,陳哲居然見招拆招,跟自己玩起了耐力比拚遊戲。
若非陳哲是他的死對頭,他早起了惺惺相惜的念頭了。
隻不過,他招數多著呢,陳哲不一定每一回都有那麼好的運氣。
潘冬子不知道的是陳哲私下裏花了不少心血,每天都熬夜熬得眼眶發紅,實在累及困及才眯上一會眼稍作休憩,一點也不敢寬心,就怕又不小心讓人給鑽了簍子。
他知道,這也不是一回事,這般的小心翼翼,打不了持久戰,再繼續下去,哪怕他是鐵打的身子,也經受不起,也要倒下。
他不敢跟家裏人說,也不會跟安寧提及,隻有一個人默默咬牙扛下。
這個項目,當初董事會不少人反對,若非是VIDA力排眾議支持,根本就熬不到今天,董事會那幫人,隻知道拿分紅,任何冒險的項目,他們都不敢嚐試,膽子就跟蚊子一樣小。
VIDA對自己是悉心栽培,又是信任非常,自己斷然不能辜負了對他的期望,讓董事會那幫人有小辮子可抓。
潘冬子這幾天的心情也是寒冬臘月一般,他的心情一查,整個公司的人都人心惶惶的,尤其是經常要跟他碰頭的部門主管跟經理,少不了被臭罵一頓,一點小事,都被潘冬子給無限擴大,安個欺君之罪。
被罵完的部門主管跟經理回去就拿底下的副主管開涮,而副主管再去找比自己職位低一級的人的麻煩,其他的普通員工委屈無處述說,隻好忿忿不平地在心底問候高層領導的祖宗十八代了。
罵完隻好的潘冬子,心情是一丁點也沒好起來,總是無緣無故想到安寧那個女人。
那個從不給自己好臉色看的女人,都說女人不能寵,這話沒錯,一寵,女人就蹭鼻子上臉了。
想起自己真心真意跟她道歉,跟她說喜歡她,想跟她好好過日子重新開始,那女人當自己的話是放屁,若是其她女人,早已貼上來了,感激涕零也不為過。
該死的,而他偏偏自找罪受,看上這麼一個不安生分的女人,心甘情願地被她棄置如履又無處可發泄憤怒。
這幾天他的心裏堵得慌,是自打上一回自己放下狠話後就沒見她了,他又拉不下那個臉去苦口婆心求她回頭。
難道要他主動去找她?
沒門。
若是真這麼做,連他自己都要開始唾棄起自己來了,說話跟放屁一樣,當初說的那麼狠,他倒是有些後悔當初說那麼毒的話了,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先沉不住氣來了。
這也是沒想到陳哲那小子這麼能忍,使了這麼多招數,他還沒倒下,間接推遲了安寧哭著回來求自己的時間。
他已經夠沒尊嚴了,不能拿尊嚴去讓安寧踐踏,安寧才不會給薄麵。
他倒是沒想到簡濉溪會給自己打電話,原來他也看到了那份報紙,態度低下跟自己道歉,倒是跟他部長的職位有些不符。
潘冬子想笑,安寧這麼有骨氣,這簡濉溪怎麼沒熏陶到半分?他越般這麼沒品,隻會讓自己越看不起他。
以前是顧忌著安寧,給他麵子,在他說要跟安寧劃清界限站自己這一邊時,潘冬子居然氣不打一處來,該死的老匹夫,就會亂揣度別人的心思,自己哪需要他指手畫腳,多管閑事啊。
簡濉溪的那番話,毋庸置疑,對安寧的打擊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