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著來求你嗎
安寧也隻能嘴頭跟心裏上罵人,那小偷的樣子,她都沒有概念。
這還是她頭一回遭竊,說起來,還有點雲裏霧裏的。
潘冬子的手機沒人接,好半晌,才被人接了起來,他還在醫院,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了。
“喂。”
“安寧,怎麼了?”
他那聲音還能聽得出睡意很濃。
“我的錢包被小偷偷了,手機也沒了。”
安寧氣急敗壞地道,但潘冬子還是聽得出來她這話裏頭摻合了幾分委屈跟狼狽。
“你現在在哪裏?”
潘冬子的神智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了,微微挑眉開口道。
安寧回了個地點,就聽到潘冬子馬上道,“你站在那別動,我這就過來。”
安寧覺得這狗血的場景,有點類似小說或者電視劇中的情節,女豬腳迷失了方向,男豬腳火速趕來充當救美的英雄。
隻是,他們卻不是一個道上的人,說起來,為什麼打電話給潘冬子,她也說不上來。
身邊,也沒有可以讓她選擇的對象,家裏的矛盾,到現在還沒解開。安辰跟喬落的事情剛告一段落,安辰情緒低落,安寧根本就不想因為這一點小事而打攪到他。
玲玲,現在估計跟左饒還在談判呢,她也不能在這一刻幹擾到他們。
其他的人,安寧腦海中閃過一二,都是泛泛之交,陳銘最近出差到外地去了,忙得不可開交,何況近來安寧也有些感受到他對自己不同尋常的小心思,安寧不想讓他誤會。
秦湛、秦箏,更不能找。室友,放了寒假,大半都回家去了,都快過年了,肖瓊估計也走了,陳雪蓮跟她姐陳雪瑤回蒙政的老家去拜祭去了。
安寧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生活圈子是這般的狹小,以前她還沒有察覺到。
安寧想了又想,凝著眉,開始鬱悶起來,她所謂的自由生活,其實也不過如此。到底是誰困住了自己,誰禁錮住了自己,是潘冬子嗎?抑或是自己?
以前她還有好些個朋友的,漸漸地,失去了聯係,玲玲老是巴巴地湊過來,所以她們的牽連,才沒至於斷掉,若是玲玲也跟過去的那些個人一樣,估計自己會連個知心點的朋友也沒吧。
這日子,之前因為潘冬子的介入,過得此起彼伏,而如今,倒是猶如一灘白開水,沒有味道,生活其實也不過如此,她是甘於平淡的人,卻發現當真正陷入到平淡中,她並不是無動於衷的。
她還是期待生活有點小驚喜,或者什麼的。
以前逢年過節,總能收到陳哲的禮物,點綴人生,現在他估計送,她也拒不接受了。
跟潘冬子一起,安寧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排斥了,這個人,有時候是挺可惡,挺討厭的,有時候又說不上來,看著沒那麼討厭可惡了。
潘冬子到的時候,便看到安寧一個人站在那,有幾分遺世而獨立的傲然風姿。
他叫了好幾聲“安寧”,她都沒有理會,讓他徹底無語,這家夥,是獨自發呆起來,到了忘我的境界,一般人到底是望塵莫及。
他下了車,在她麵前站定,她這才如夢初醒,“啊”了下,接著道,“你來了?”也沒有驚喜的神情,是那種意料之中的,這讓潘冬子有幾分不是滋味,一點也不熱情,看到他來,好歹表示下,有點反常麼。
有時候,他都覺得安寧的性子太冷淡了,而自己又是非她不可,注定要栽在她手中,任由她處置了。
之前,她的那些頤指氣使的小行為,他都照辦,也沒有說不行,也沒有多想,覺得她高興就好。
其他的虛禮,他並不在意,他本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安寧上了車後,潘冬子這才想起她不是去找龔玲玲了麼,怎麼一個人回來還遭竊賊光顧了。
問了後,安寧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副老成地答道,“沒辦法,他們兩個正在和好中,我這個電燈泡於是先走為上了。”
“可憐我的身份證都沒有給我留下,還好我的卡並不多。”
安寧在鬱悶之餘,又忍不住自我安慰道,讓潘冬子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肚子餓了沒?”
潘冬子問,還不忘道,“明天帶你報案去,你那些證件先別補辦,銀行那邊通知下凍結下賬戶,免得人家拿你身份證大做文章。”
安寧倒也不詫異,一般這種小偷小摸的事,即便報案,那些公職人員聲稱受理也幾乎不怎麼會浪費人力物力去執行,一般到最後都是石沉大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