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竟然還忍不住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柔聲安慰著。
夜倌嵐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她的懷裏,哭得昏天暗地,哭得眼睛紅腫不堪,嗓音也有些喑啞這才停住,可仍舊止不住的抽泣。
從她的懷裏出來,夜倌嵐這才稍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而夜夢鬆又迅速的撿起地上的布娃娃,嘴裏念念有詞。
“寶寶乖啊!寶寶不哭啊……”轉身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走了進去。
看著她轉身,夜倌嵐的眼睛忍不住的又紅了。
上官晟睿想要安撫,伸出的手就是無法放下,最後隻能黯然的收回,什麼都不再說。
夜倌嵐就那麼看著關上的門扉,不知道站了多久,隻知道當她離開時,腳已經沒有了知覺。
上官晟睿雖然不放心,可夜倌嵐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抗拒讓他根本無法上前,隻能緊緊的尾隨其後,見她進了瑾辰宮這才離開。
隻是腦海裏浮現的卻是她臨去前的一句話。
“你真的相信姐姐生下的是怪物。”
真的相信嗎?
不應該問自己是不是相信,而是他願意相信什麼!
一顆猜忌的種子就這樣種在了上官晟睿的心中。
從那之後,夜倌嵐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上官晟睿,她知道自己成功的讓他產生了懷疑。
而宗政晨曦比之前更為敏感,現在就算是白天有點風吹草動,她都像是被驚到的小鳥,撲哧個不停,任何人勸說都沒用,又一次還差點傷了太後。
請了禦醫,都沒用,病情愈加的嚴重,整個人瘋瘋癲癲的,疑神疑鬼,沒辦法,太後隻能將小皇子帶到自己的身邊撫養。
而這一舉動更加刺激到了她,以為有人要搶走她的孩子,瘋狂一樣的大鬧,就算太後再怎麼想要壓下來,還是驚動了皇上。
上官晟睿趕到紫芸宮,看著眼前這個跟夜夢鬆差不多的女子,心裏不知何滋味,龍袍下的手用力的握住,陰沉著臉看著。
太後將小皇子遞給一旁的翠屏,見他來了,上前有些命令式的道:“皇上怎麼來了?”
看著瘋癲的宗政晨曦,上官晟睿沒有任何表情的反問,“母後是不希望朕來,還是害怕朕來?”
那明說暗諷的話一下子刺激到了太後,不由低聲怒斥,“你這是什麼話?有什麼明說,哀家聽不懂。”
轉身看著一臉正氣凜然的太後,不斷的自我催眠,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可是看著麵前瘋癲的宗政晨曦,嘴裏那隱約傳出的話語,心底一片冰涼。
“孩子還我,我沒有殺你的孩子,你把我孩子還我。”
“朕想問太後,晨曦這是怎麼呢?”沒有繼續剛才的話,指著宗政晨曦,上官晟睿有些銳利的問道。
見此,太後像是心中早已經有了說辭,從竹在胸的接道:“這孩子不知為何竟然患上了失心瘋,請了禦醫都說醫治不好了,整天就在胡言亂語,哀家怕這些影響皇上處理朝政,便沒有告訴皇上,如果皇上要怪罪的話,哀家也無話可說。”
見她麵不改色的說完,上官晟睿本就跌落穀底的心,被深深掩埋。
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突然得失心瘋,而且嘴裏還好死不死的說著這些話,上官晟睿越過想要擋住自己的太後,徑直來到蜷縮在一旁的宗政晨曦的身邊。
“皇上,不要接近她,她會傷到你。”說著就讓人將皇上和宗政晨曦隔開,卻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止住,像是從冰窖裏浮出的話,冷冷傳出,“誰都不準接近,抗旨者殺無赦。”
一句殺無赦讓太後連連後退,麵色瞬間變得蒼白,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說著殺無赦的人竟然是眼前的人,是她不曾無禮自己的好兒子。
上官晟睿扶起宗政晨曦,誘導的問道:“殺死誰的孩子?”
“皇上……”太後驚呼,沒有換來任何的回應。
上官晟睿堅定的看著看向自己的宗政晨曦,再次誘惑的問道:“誰殺死誰的孩子?”
一直念念有詞的宗政晨曦,看著這個把自己半抱在懷裏的男子,疑惑的歪著頭,細細的大量著,突然一臉陰鷙的道:“那個賤人,那個跟我搶皇上的賤人。”
“我才是皇後,我的孩子才可以成為未來的皇上。”
“哈哈……那個賤人以為生下孩子就可以穩坐皇後之位,她做夢!哈哈……”宗政晨曦發狂的大笑,眼淚止不住的留下,肮髒的雙手緊緊的揪住
那雙迷離的雙眼就算再此時都流露出陰鬱的光芒,恍若毒蛇,“她想不到,她一定想不到,她剛出生的孩子,注定睜不開雙眼。哈哈……就被……就被捂死了!”
聽著那句捂死了,上官晟睿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骼,癱軟無力,沒有一個支撐點,但按滿腔的憤怒讓他死死的掐住眼前人的脖子,陰鷙如地獄索命的惡魔,張開著血盆大口,隻想將她生吞入腹。
“說……是誰殺的……說是誰殺的?”控製不住的怒吼,上官晟睿掐住宗政晨曦的脖子,不斷的用力。直到讓她無法正常呼吸都不願意停下。
太後本想阻止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任由他掐著她的脖子,冷眼旁觀。
任何人說了不該說的話,都要受到懲罰。
誰知皇上竟然突然送開了手,死死的盯著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被扔在地上的宗政晨曦,雖然現在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可殘存的理智製止了他想要不顧一切的行為。
轉身,陰霾的臉色,讓翠屏和紅娘有些害怕的連連後退。
太後強撐著站在原地,望著他的靠經,久久才更為冰冷的說道:“沒錯!哀家知道夜夢鬆生的不是怪物。”
心中的猜想被一件件的證實,上官晟睿說不出心裏的痛有多痛,隻是覺著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自己砸感覺到痛了。
“母後,還不打算告訴朕嗎?”
微微一歎氣,太後一臉無奈而悲傷的說道:“那日哀家趕去時,小皇子已經被晨曦捂死了。”
“那母後為什麼不告訴朕,還要瞞著說夢鬆生下的是怪物,還讓朕廢了她。”控製不住的低吼,上官晟睿歇斯底裏的將觸手能及的東西悉數砸在了地上,也難以消除內心的哀痛。
“當時晨曦還懷著小皇子,如今已經死了一個,哀家如果將這件事告訴皇上,怕是連這一個也保不住,沒辦法,哀家這才瞞著皇上。”
“原來太後是這樣的無奈啊!”嘲諷的聲音幽幽的從殿外傳進來,夜倌嵐一襲飄渺白紗,恍若從天而下的仙子,清冷絕麗的眉目滿是諷刺的瞧著太後。
看著眼前來者不善的夜倌嵐,太後驚覺自己大意,卻是穩著不動,氣勢十足的道:“為了我天朝的子嗣,也隻能犧牲鬆兒了。”
“如果隻是想抱住她肚子裏的孩子,太後大可以說一出生就夭折,為什麼卻要編一個謊言,說姐姐生的是怪物,而且還逼皇上廢了姐姐?”
走進太後的身邊,夜倌嵐清脆響亮的嗓音悠然壓低,透著股迷離審視。
“還是說這一切太後是別有目的,包括孩子的死!”一語道破太後急中生智將所有的罪過全推在宗政晨曦的身上。
將另一個事實說了出來,“倌嵐記得,太後怕有心之人傷害姐姐肚子裏的孩子,一直派人小心的護著,為什麼卻偏偏在得知韻蓉貴妃身懷有孕,而且還是皇子之後撤去了保護的人,是想讓人有機可趁,還是想要借刀殺人?”
每說一句話,夜倌嵐就挨近幾分,太後不由的後退,這是太後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示弱,就算是厲害如珍太妃也隻不過打個平手。
“而且,倌嵐還聽說,姐姐從生孩子起,太後就一直在琉璃宮,倌嵐不知,太後所說的來晚了是何意?”謊話被一個個的拆穿,太後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最後索性什麼都不怕,任由夜倌嵐聲聲質問,隻是略微擔憂的看著皇上那悲痛失落絕望的眼神。
這一切是夜倌嵐之後找到念微聽說的,隻可惜那丫頭竟然被用了極刑割了舌頭。
這一切的恩怨,怎麼可能隻是這麼點痛苦可以彌補,我會讓你們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皇上,事情如何想必你已經很清楚,倌嵐什麼都不想多言,隻想將姐姐從冷宮接出來。”最後適時的一軟,上官晟睿什麼話都無法說出口,那一直被他抗拒的真相如今赤果的呈現在他麵前,根本來不及哀悼那從未見過麵的孩子,被欺騙的痛苦,自己的親生兒子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殺害的真實讓他一下子變得蒼老,頹喪的坐在那裏,漠然點頭。
“不準。”太後強勢的想要阻止夜倌嵐想要這樣離開,守在外麵的侍衛全部圍了起來,阻止了她的去路。
隻是還沒等皇上發話,他身邊的近身太監就匆匆跑了進來,道:“啟稟皇上,剛才冷宮來報,成親王之女夜夢鬆中毒身亡了。”
拉住跪在地上的太監,夜倌嵐低吼,“你說什麼?”
看著那絕美的容顏上宛若撒旦的神色,那太監嚇得哆嗦,不利落的說道:“成親王之女……夜夢……鬆……中毒身亡。”
再也顧不上其他,瘋了般,夜倌嵐推開擋在身前的所有人,跑了出去。
看著失控而去的夜倌嵐,上官晟睿這才回過神來,緊緊的跟隨而去。
而太後亦是被人攙扶著趕往冷宮。
而宗政晨曦則是嚇得真個哆嗦在角落裏,不斷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拔下的發絲一團團,分外惡心。
一路上夜倌嵐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跤,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她要見姐姐。
可是當看到安詳的躺在自己麵前的夜夢鬆時,卻又害怕的不敢前行,隻能傻傻的站在三步之外,愣愣的看著。
念微眼淚婆娑,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依依呀呀的在一旁指著什麼。
小步的來到夜夢鬆的身邊,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拂去臉上的贓物,小心的擦拭著,淚水卻是怎麼也無法流出來,忘記了身邊還有些什麼人,隻知道不斷的將她麵頰上的贓物輕輕拭去。
上官晟睿小心的來到她的身邊,想要去碰觸,可夜倌嵐像是知道他的動作一樣,像是受驚的小兔一般,瑟縮了下,讓他伸出的手頓時僵硬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太後緊隨而來,後麵跟著的竟然是太醫。
對著太醫使了個眼神,那太醫在一個縫隙裏替夜夢鬆診脈,最後隻是無奈的衝著太後搖頭,已經乏天無術。
而這次夜倌嵐卻異常的安靜,將夜夢鬆放到念微的懷裏,又命清雪一起將她抱起,自己這才起身,看著上官晟睿,眼裏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我要帶姐姐出宮。”
“不行。”
“不行。”回答的是太後和皇上一起。
本以為皇上會答應,太後才急忙否決,可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拒絕,這才讓她稍稍放心。
上官晟睿拒絕是因為她說出宮,她是不是出去後就不再回來了。
這樣的設想讓他害怕,所以這才想也不想的拒絕。
“你們還想怎麼樣?姐姐已經死了,我一定要將姐姐送回爹的身邊,讓爹親眼見上一麵。”語氣中的視死如歸讓上官晟睿即使想要拒絕,也不知道再怎麼開口。
如果說以前還有底氣,可當知道一切真相後,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隻是一想到她也要跟著,他就無法說出同意二字。
想了想道:“要將她送回成親王身邊也可以,但你不可以出宮,我自會派人來送。”
他的這個條件讓夜倌嵐沉思,久久才道:“我不出宮可以,但我也不要你的人送,蘭熏等下就會進宮,我讓他護送。”
見他答應自己不出宮,上官晟睿什麼都可以答應,沒有任何猶豫,也讓太後開不及阻止便欣然同意。
見他同意,不想再留在這裏,夜倌嵐帶著夜夢鬆的屍體就往外走去。
經過太後的身邊,卻突然嫣然一笑,用隻有兩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你會後悔所做的一切的。”
也不管太後瞬間黑玉般的臉色,夜倌嵐直接走了出去。
剛回瑾辰宮,上官蘭熏跟著進來,本想告訴她一個驚天消息,可誰知他還沒說一句話,也沒喝上一口茶,就被夜倌嵐強行塞進一輛馬車,不容置喙道:“立刻將她送到墨軒身邊,不可以停留。”
見她麵色凝重心知事情肯定很是重大,也推脫,駕著馬車就離開。
至於他要說的事,相信不久之後她也會知道,也沒有提起,策馬離開。
看著他們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夜倌嵐抹掉掛在眼角的淚,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靨。
在這裏她真的無所顧忌了。
在這之後太後並沒有將夜夢鬆孩子的事再提起,而皇上也沒有再過問,因為有些事情無需再問,已經很明了。
而皇上在無形之中對太後比之前還要冷淡,沒有必要絕不會再進鳳宸宮。宗政晨曦也是真的瘋了,那是再傳出夜夢鬆死後的第二天。
這之後她嘴裏經常念道的不再是孩子,而是“你的孩子不是我殺得,你找母後。”
而那個從前關著夜夢鬆的地方,現今她卻住了進去,費盡心機,最後卻是什麼也沒得到,落得個無比淒涼的下場。
她也隻不過是別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有用則是費力護她周全,沒用那便是棄之如履。
而那孩子,不知何原因,上官晟睿就是無法喜歡上來,最後幹脆任由太後撫養,自己也很少去看望。
聽著下麵的人回報太後對小皇子是如何的喜愛有加,夜倌嵐隻是抿唇一笑,什麼都不曾說,而宮中也在此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隻是無形之中總感覺宮中有什麼再變化。
或許這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詳吧!
這日,太後宴請夜倌嵐回宮,就連上官蘭熏和百裏墨軒也在其內,奇怪的是竟然連朝中的大臣都來了,看著太後那淡然的神態兩撥人馬隻是了然的一笑,有些人怕是悶不住了。
夜倌嵐沉靜的坐在一旁,不時的跟身邊的上官蘭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也隻有在跟他說話時,夜倌嵐的臉上才會有所表情。
隻要轉過臉來一切都變得冷然決絕。
上官晟睿從進來眼神經沒離開過夜倌嵐,就算她一眼也沒看過自己,也不曾離開。
宗政桐看上去憔悴不已,宗政晨曦的事情怕是讓他有些心力交瘁了吧!隻是在進來的時候瞪了自己一眼之外,就不曾再有什麼動靜。
其實大家都還算鎮定,唯獨一個人在進來之後就變得浮躁不安。
看著上官宮燚那坐立不安的樣子,夜倌嵐嘲諷的一瞥,如果不是因為他姐姐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追根究底罪魁禍首還是他。
看著他那煎熬的樣子,夜倌嵐柔媚的嗓音幽幽響起。
“二皇子是有什麼事嗎?怎麼感覺有點坐立難安啊?”被突然點到名,大家順著話尾,齊齊看向麵色凝重的上官宮燚,探究困惑的眼神全部都有。
有剛才的無人問津到現在的備受關注,上官宮燚強撐起一抹笑容,看著夜倌嵐的眼神卻是異常的凶狠,“辰王妃多疑了,宮燚隻是昨夜睡得不好,這才心神有些恍惚。”
如果說這裏最恨夜倌嵐的除了太後和宗政桐之外,就屬上官宮燚。
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破壞了自己的計劃,自己努力了那麼多年的計劃就快要成功了,可是就因為她,而生出那麼多的意外,不除掉這個女人,他難消心頭之恨。
“原來是沒睡好啊!倌嵐還以為是某些人出了事,焦急來著。”不溫不火的丟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夜倌嵐完全沒感覺到自己在煽風點火,又轉過頭去與百裏墨軒興奮的說著什麼,留下一群一頭霧水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不知為何,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太後想到的竟然會是晨曦。
可是他跟晨曦又有什麼關係,那日自己突然折回,看到他們親熱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上官宮燚抱著孩子,晨曦站在一旁,好似他們才是一家人一般。
難道……突然出現的想法讓太後握著的酒杯失去支撐力,無力的摔落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翠屏機靈的上前,在一旁不斷的請罪,道:“太後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對著她搖搖頭,接過她重新遞過來的酒杯,看著地下那些隻等自己一摔酒杯就會出現的人,太後用力的捏住杯身,那散發出的戾氣怕是一般人無法抵禦的。
珍太妃舉起酒杯,突然衝著太後道:“恭喜姐姐,今天即是因為倌嵐回宮好生慶祝,也是慶祝皇上喜得龍子。”
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孩子,太後爾雅一笑,將杯中之酒喝盡。
“就是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正統。”
低低的柔柔的嗓音飄散在空中,雖然所來之人都是皇上這邊的親信,對著這孩子的血統自是最最關係,如今聽夜倌嵐這樣提起,不免有些困惑,可也小聲的議論開來。
“大膽!雖然你是辰兒的夫人,可皇家子嗣豈是你能侮辱的。”太後動怒,用力的放下酒杯,議論的聲音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知道她這是殺雞給猴看,既然要演戲,那便一起,而她要演得則是一場真實的戲碼。
“是不是侮辱,太後為何不問問二皇子便知。”夜倌嵐也不跟他們繞圈子,直接指著上官宮燚,子子犀利,句句森然。
就算是上官晟睿都無法與她匹敵,隻能俯首稱臣。
順著她指的方向,太後看向麵色有些蒼白的上官宮燚,套著指套的指甲用力的抓桌案,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嗬……”嘲諷的一笑,夜倌嵐變得有些咄咄逼人,道:“太後為何不問?是怕知道還是會心虛啊?”
“夜倌嵐,哀家念你乃夜辰之家室,才會百般容忍,如今你不但不聽哀家的勸還口出不遜,竟然懷疑皇家的血脈,有些話你真的讓哀家說出口嗎?”
上官晟睿看著劍拔弩張的太後和夜倌嵐,竟然忘記了阻止,這樣的夜倌嵐讓他覺著陌生。
沒有之前的清雅脫俗,絕麗風華,倒是多了些銳利和強勢,好像要將他們逼上絕頂。
最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倌嵐有什麼是怕太後說出來的嗎?”鎮定的看著她,夜倌嵐說的淡然。
“哀家念你平素乖巧懂事,本不想管這些事,可是你真真讓哀家太失望了。”太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自己行為不撿,現在卻還來誣陷晨曦,你讓哀家說你什麼好?”
“平日你跟銘瑄這孩子眉來眼去,哀家也當做沒看到,那日珍太妃親口承認你們有著不純潔的關係,哀家也沒有責怪,隻希望你們自己好生掂量,可你們不但沒有半分收斂,竟然比之前還要囂張,你們將皇家的顏麵置於何地?”
最後的疾言厲色,痛心疾首說得大氣凜然,一派正氣。大家的矛頭全都指向了夜倌嵐,用著異樣的眼神瞧著夜倌嵐和離她不遠處的上官銘瑄。
夜倌嵐也不解釋,倒是問道:“倌嵐不知太後的行為不撿是什麼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想狡辯不成。”太後將手中的酒杯一擲,不知何時整個宴會內都被人包圍住了,個個凶神惡煞。
不用看夜倌嵐也知道圍著自己的是禁衛軍,在宮中如今也隻有禁衛軍可以讓他們調配。上官晟睿坐上皇上這一年其實並不穩,有太多人不滿他這個皇帝,也有個更優秀的人在他的身邊,除了親信之外,有太多的人想要將他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