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相救(2 / 2)

那青衣護衛終是忍不住叱責:“大膽刁民,若再口出狂言,就拿了你到官府問罪。”

無憂冷笑回視他,嘴唇輕啟:“錯過這個機會,後悔的,將是他,而不是我。”

說話間又將矛頭指向了月白袍子的男人。

那人終於耐不住開口,眉輕挑,眼微眯,形神如同一頭慵懶的豹子,優雅卻透著危險的氣息。

“你憑什麼,與本王合作?”

無憂的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精光。

他對自己起了興趣,即便是挑釁,求救的計劃也有了可能!

現在隻差,拋出什麼樣的誘餌,能夠讓他心甘情願地答應?

無憂抬起眼皮,仔細地打量他。

眼前的男子,恰如一塊美玉,細微處都長得恰好,尋不得一絲瑕疵。他豎挑的眉梢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鳳眼黑豔豔的動人心魄,映著澄明的半天風月。眼稍那一點明亮的光彩,耀眼得令人心悸。鼻梁高而挺拔,若以鬼斧雕鑿而成。唇薄而鋒利,是薄情冷意之人的象征。

君家的男人,果然都是寡情的種子。無憂嗤之以鼻。

男人的薄唇上翹,掛著不濃不淡的笑意。重一分,則顯鋒芒太露,淺一許,則顯虛假違心,此人連笑容都能拿捏自如,尺度把握得剛剛好,可見為人已高深得無懈可擊。

與狡猾危險的豹子周旋,最重要的,不就是抓住他的野心嗎?

無憂暗自攢了把掌心的汗,心中已是勝券在握。

仰頭,不遑不讓地迎上他審視的目光:“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最想要的東西。女人?還是天下?”

話落,熙攘的街道驟然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誰敢堂而皇之的在當朝最受寵的王爺麵前談及天下?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

男人臉上的笑容凝住,跨下馬背,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她麵前。

她跪得腿腳發麻,但隻能強撐著與他對視,不能膽怯半分。此時,若她賭輸了,也是輸給自己。

男人蹲下身,湊向她麵前。危險的氣息逼近,男人貼著她的耳廓低語:“我,都,要。”

說完,泰然自若地回身,抱臂觀看她,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無憂終於舒了一口氣,她賭贏了!這男人必定會出手救她了!

果然,隻見他優雅轉身,翻身上馬,對那青衣守衛道:“青麓,帶上她一起回府。”

青麓稍有遲疑,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太監慌了神。

“王爺,這女子可是皇上親自下旨貶進青樓的,您這不是叫奴才為難嗎?”

男人輕聲哼笑:“既然是皇兄的旨意,那本王自會進宮向他解釋。不勞公公費心。”

“這……”太監語塞,臉忽然憋得通紅,半晌心虛地道,“此等小事,還是不勞王爺了。”

“既然是小事,那本王要帶走一個帶罪女子,公公不會不放人吧?”言辭相逼,不依不饒。

太監全然沒了下文,隻得眼睜睜看著把人帶走。

而從那太監心虛緊張的模樣,無憂也基本猜出,那太監八成是狐假虎威,受了他人命令才要把她賣進青樓。不然當他聽到王爺要親自向皇帝解釋時,為何如此懼怕?

坐在馬隊中,無憂開始從記憶裏搜索“天朝最受寵的王爺”。君家子嗣單薄,皇儲的爭奪流血更使君家兄弟光輝的羽翼蒙塵。

先帝共育有五位皇子,生前因為皇儲爭奪激烈,而遲遲未立太子。先帝暴病突然駕崩,大皇子君昊天順理成章登基為王,二皇子與四王、五王乃皇後所出,結黨造反。三皇子君寰宸與君昊天均為賢妃楊氏所出,自然同氣連枝,聯合當時的閣老蔡述、吏部侍郎駱世榮平反,處死三位造反的皇子後,皇室便一度凋零。當今聖上十五歲登基,至今七年,膝下無子,常有人懷疑是當年帝位爭奪時,皇上殺戮過重,才會遭此報應。如今皇室血脈,隻餘下皇上與鑾王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