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雨琴鐵劍挽了一個劍花,攻防同備。司空鷂子吃了一驚,叫道,“郗家鐵劍,你是冷霞園的什麼人?”
“冷霞園主正是先父!”郗雨琴答話之間,又化解開了司空鷂子密雲暴雨一般的十八招快打。一氣嗬成,又緊在之後共處飛快地十一劍!
司空鷂子嘿嘿笑道,“嗯,冷霞園後繼有人,實在是出乎意料,可喜可賀啊!”
那邊狐兒卻已經和淩玉冰大戰了一百多回合。卻也終於漸漸覺得後力不濟,真氣虧耗嚴重,頗有窒塞的的感覺。他心中不由暗暗慚愧,心想:淩玉冰僅僅半年時間,怎麼就有如此巨大的進步呢?如此神速,實在是不可思議。以前他可比我差了好遠一大截,現在卻變成了我遠不如他啦。武學之道,原來也如逆水行舟之旅啊!
他心中如此感觸,殊不知淩玉冰此刻的真實情況,卻也並不比他強勝多少。淩玉冰得到李鐵礁和龍吟雲的指點調教,雖然有了極大的進步,但是對付狐兒尚自信心不足,因此在此之前,他便服用了司空鷂子赤衣府秘製而成的一種催發功力的丹丸。
得到這種藥丸的藥力支持,他方才如願以償,成功將狐兒死死壓住,占得上風。這種丹丸因為具有使人興奮異常的副作用,所以淩玉冰此刻紅光滿麵,呼呼喝喝,語無倫次,殺氣騰騰。卻讓狐兒誤以為他功力超過自己許多,狀態良好心中暗暗慚愧不已。
就在狐兒全力抵禦淩玉冰的攻擊之際,那柳青衫卻忽然又發射出三枚淬毒的暗器,俱都攻取他的命門要害部位。郗雨琴眼明手快,一振鐵劍,劍上吸附的三枚雁翎釘全部脫射開去,但聽噌噌噌幾聲交響,六枚暗器相互碰撞,各自跌落塵埃裏。
司空鷂子抓住時機,加緊猛攻。郗雨琴此刻頓時進退無路,攻防失據,隻得拔身躍起,橫劍當空,向下俯衝。司空鷂子哪能容她平安渡過難關?不待她雙足沾地,就強攻而來,生生地將她阻擋在懸浮狀態中。
狐兒見郗雨琴為救自己,陷入了不利的局麵。心中暗叫不好,忙忙衝將過來襄援。但是它此時自顧尚且不暇,如此三心二意之下,頓時被淩玉冰窺個便宜,手起一刀,長驅直入,捅進了狐兒的胸口!
狐兒痛苦地哼了一哼,嘴角現出一縷血跡,看著淩玉冰,似乎有話要說。淩玉冰嘴角一抽,不再與他對視,順手一拔,將那捅進狐兒胸口的刀拔了出去。鮮血頓時噴湧而出,狐兒“啊嗚”一聲,雙眼一瞑,當場昏死過去,翻身栽倒在雪地上!
終於打倒了狐兒,淩玉冰十分得意,踏步上前,抬足踩住了狐兒的腦袋,厲聲喝道,“哼,就憑你,打得過我嗎?所謂自取其辱,自尋死路,怨不得別人!”
狐兒此刻已經昏厥,哪裏還能回答他?淩玉冰心中蕭索,當即又冷喝一聲,“你就去死吧!”砰的一腳,將狐兒的身體踢得軟綿綿的在雪地上連滾了數個翻滾,身上的血把地上的血都染得近乎紅透了。
淩玉冰咯咯怪笑,將身子跳起,擎刀便又猛砍!這一刀蓄力極大,倘若被他砍中,狐兒就會即刻變成兩段!
郗雨琴駭然失色,奮不顧身地衝刺過去,叱吒叫道,“殺吧!”其實是看我殺了你的意思,隻是太過慌忙,被她簡短地喊成了兩個字。她誌在搶出狐兒,悍然不顧司空鷂子緊咬不放,對她施展出層層殺招。
由於她趕來及時,一個撲擊,攔截住了淩玉冰的勢頭,彈腿掄劍,作死猛擊。一下就將那淩玉冰踹得,沒頭沒腦。在雪地上跌了個狗啃泥,還連帶栽了兩個筋鬥!那口曾插進狐兒胸膛,方才拔出的銅刀,也被鋒利的鐵劍連柄斫斷!
郗雨琴俯身飛快抱起狐兒,那司空鷂子早已從後趕到,一掌重重擊在郗雨琴背心上。郗雨琴頓時跌飛近丈,口中吐出一口淤血,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昏黑。且喜狐兒仍舊被她牢牢的抱在壞間臂彎,並不曾鬆手半點。
她咽喉甘甜一片,隨即又嘔出一口鮮血,卻也不管不顧,強自掙紮而起,無視身體酥軟,四肢餳溶,猛力撲在紅馬背上,狠狠一扇馬頸。柳青衫火速趕來阻攔,口裏大叫道。“哪裏走!”
“哼,想走,沒門!”司空鷂子冷嘿道,“走得了麼!”緊追上去,又拍出一股強橫的掌風,要將馬背上無力掙紮的兩人吹落下馬!
但是那紅馬卻甚為驃驍,一聲嘶鳴,四蹄張開,在柳青衫身邊搶先一步,飛躍而過。柳青衫措手不及,眼見那紅馬馱著郗雨琴和狐兒,在眼前絕塵而去!
司空鷂子大怒,叫喊道,“怎麼沒攔住他們?快,追上去把他們都結果了!”氣急敗壞之下,竟將竹簫對準目標,按住樞紐,難聽一聲低嘯過後,一蓬銀光如牛毛細雨一般噴射出來,紛紛射向馬背上的一對男女。
郗雨琴隱隱約約聽到司空鷂子的怒喊,不知所謂,卻又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心中雖模模糊糊,卻隻顧嚴嚴實實地護衛住自己身子底下的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