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維鈞一聽也是心裏有火,是他太不注意了,葉嘉薇待在聶府的事他沒刻意地隱藏過,沒想到竟被有心人拿來做新聞了。當下便沉下了臉,“葉少爺請放心,此事我必然會妥當解決,給我幾日,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這幾日希望可以將葉小姐留在府上,待調養好身子再回去也不遲。”
既然聶維鈞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葉嘉文也不能直接去搶人,況且謠言的源頭交給聶維鈞解決也是最好不過了。“既然如此,我可否見一下嘉薇?”
聶維鈞頷首,“自然是可以的。”便叫了一個下人給他帶路。
葉嘉文前腳一走,郭雙便知少主要問什麼,立馬拿了收集到的情報出來,“俞先生查到了一些苗頭,但是還沒來得及深入調查,他那邊便有事要處理,耽擱了幾日。”
“難得有事可以難倒俞柏春這小子,可知是什麼事?”
“俞先生沒有交代得很清楚,隻是聽說是北平那邊來的電報。”
聶維鈞眼瞼一垂,北平的電報,怕是他父親有什麼事要同他說。司令官發話,俞柏春在這邊恐怕是呆不久了。
“你去跟俞先生說,叫他將手頭的消息都轉移過來這邊,讓李織去跟線。梁歡的事不能斷,上海的貨物消息也不能斷。”
郭雙也猜到事情有變,隻是穩穩地應了一聲是。
“你先說說俞柏春查到了什麼苗頭。”
“不知少主對濟生堂可還有印象?”
聶維鈞思索了一會,“綁架葉小姐的那幾個人?”
“正是,這次被治死的恰好是其中一個夥計,最近另外一個叫阿堆的夥計正帶著全家準備離開廣州,被俞先生攔截了下來。他被嚇唬幾下便神誌不清,說了好些話。俞先生篩選出了其中有用的內容。大概便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著濟生堂的掌櫃去陷害葉小姐,後麵的事他說得太混亂,細節便不得而知了。”
這麼說來,動機和本事確實齊全了。“那個夥計阿堆現在在何處?”
“地下室裏,我們不敢隨便對他用刑。”
聶維鈞嗯了一聲,“有空再去審他,眼下要先解決好外麵的謠言,盡快查出到底是誰在散播!這事讓紅苕也多加留意。”
他的眼神越發幽深,郭雙知道少主是真的生氣了。
庭院外。
葉嘉文遠遠便望見了那抹纖細的身影,這丫頭自小就不讓人省心。他故意放輕了腳步,走近了聽見她正在打趣身旁的丫鬟。
“李織,你居然有十八歲了?”她坐在凳子上,目光上下打量了丫鬟一番,最後停在她的上身,“唔,發育也太不良了。要不要姐姐教你一些豐胸秘籍?”
那丫鬟頓時羞得兩頰通紅,又不能反駁,不能生氣,更不能走開。逗得葉嘉薇是哈哈大笑。這丫頭,就她敢說這種話,真是出國幾年都變瘋了。
“你是不知道,外國那些女生啊,個個都……嘿嘿,是你的幾倍呢。你看起來這麼小怎麼得了?會找不到意中人的。”葉嘉薇這幾日就隻能跟李織說話,簡直是寸步難移,要把她悶壞了,無時不刻不在後悔當初選擇跳窗這個爛主意。此時的她完全沒意識後麵漸漸接近的葉嘉文。
一個不防,便被人從背後捂住了眼睛,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她急著伸手去掰,可是掰不動,這麼厚實有力的手掌必定是個男的。該不會是聶維鈞這個幼稚鬼吧,聯想到昨晚的事,葉嘉薇的臉無端端熱了起來。
“好了,不逗你了。”葉嘉文鬆開手掌,從背後扶住葉嘉薇的肩防止她往後倒。
葉嘉薇一聽,是哥哥的聲音,果然立馬想要往後仰去。葉嘉文無奈地將她扶正,“著急什麼,哥哥就在這裏,有得你看。”
葉嘉薇看到依然俊雅的大哥,眼眶一下子紅了,“我們這麼久沒見,看多幾眼都不準嗎?你個王八蛋,終於回來了,擔心死我了。阿爹回來沒有?有沒有事啊?”
“好啦,問這麼多哪兒回答得過來,爹在家中,我們回來幾日了。已經處理好疫病,你也不必再操心。倒是你,沒看住你一陣就把自己弄得滿身傷痕,總是這麼讓人不省心。”葉嘉文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你這丫頭,讓哥哥擔心死了。特別是在廣州被封鎖,而我們什麼都不能做的時候。”
葉嘉薇心裏也是一陣後怕,要是當時治不好疫病,他們就可能天人永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