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張紹臨幾次三番跑到夏故淵的馬車前,追著馬車,向夏故淵求情,讓夏故淵饒他一命,可夏故淵卻連車簾都沒有掀開過。
張紹臨是死的心都有了,什麼好處都沒撈到,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撈魚不成反惹一身騷。既然無法求的夏故淵的原諒,張紹臨在腦子裏拚命想著,到底還有誰能夠救自己一命。
一路上張紹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會兒埋頭冥思苦想,一會兒又急切的跑到夏故淵馬車前求饒。就這般走走停停,一行人奔著建安城,入了皇宮!
當真是無巧不成書,他們又遇到了值守的禁軍大統領,蕭無傷!
眼見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張紹臨連忙跑到蕭無傷麵前,求情:“大統領,快救救下官吧!”
被張紹臨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蕭無傷看了一眼夏故淵的馬車,拉著張紹臨說道:“怎麼回事?”
“您還說呢!您怎麼不早告訴我,在牧雨茶莊製茶的,是三皇子啊!您這不是把下官往火坑裏推嘛!眼下,三皇子殿下讓下官陪他一起入宮麵聖,當麵指認!您這不是害我嗎!”張紹臨即焦急又悔恨。
看了眼夏故淵的馬車,蕭無傷拉著張紹臨再次說道:“你見了陛下,你就一口咬定你並不知在牧雨茶莊的人是三皇子。你隻是接到舉報,才親自去查看而已。畢竟,牧雨茶莊當初陛下雖未親口下令封禁,但不讓牧雨茶莊在運作的!”
聽蕭無傷這麼一說,張紹臨覺得頗有幾分道理。膽氣好歹恢複了幾分,連忙稱謝。
“二位商量完了沒?走吧。”夏故淵下了馬車,走到張紹臨麵前,說道。
蕭無傷躬身,說道:“殿下請!”
沒有理睬蕭無傷與張紹臨之間的齷齪舉動,直接進了宮。
看著夏故淵的背影,蕭無傷暗自想:上次太極殿,陛下居然沒有責難夏故淵,二人還定下賭約!這次,正好利用張紹臨,探探陛下對夏故淵的態度。
此時的靖元皇帝正在太極殿歇息,年近五十的靖元皇帝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南楚立國以來,三人皇帝都非常勤勉政事,從不會因為私人原因荒戲朝政。長時間批閱奏牘,也讓他越來越吃不消了。緩了緩身子,用手支撐著頭,揉了揉太陽穴。
郭春海給夏牧野泡了杯茶,放在書案上。小聲說道:“陛下,三皇子殿下和刑部主事張紹臨,在殿外求見!”
夏牧野端起茶碗,一邊喝茶一邊笑罵:“哦?嗯。想起來了!那臭小子說要製茶,還要經商!哼!不知所謂!算算日子,怕是他真鼓搗出茶葉來了!可這刑部主事跟著一起來是怎麼回事?”
這十幾年來,夏故淵處處受人打壓,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說而已。看來,這張紹臨也是受人唆使。刑部畢竟與睿王走得甚近,怕是他有意刁難夏故淵。
頓了頓,他放下茶碗,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郭春海領命而去。
“兒臣參見父皇!”
“微臣張紹臨,拜見陛下!”
看了一眼下麵跪著的兩人,夏牧野見夏故淵抱著一個竹筒,猜測便是茶葉,他說道:“怎麼?你製茶成功了?這麼迫不及待進宮炫耀?”
“兒臣幸不辱命!已經成功了!請父皇鑒閱!”夏故淵舉起竹筒,說道。
郭春海接過竹筒,轉遞到靖元皇帝手裏。
此時的張紹臨聞言,卻是大吃一驚。夏故淵製茶,居然是皇帝親自安排的。這令張紹臨大驚失色,原定的計劃怕是要泡湯了。心裏更是苦不堪言!
坐在書案上的夏牧野,打開竹筒,一股清流直入腦海。清冽的茶香撲鼻而來,聞之令人心醉!茶葉大小均勻,色澤清秀。的確是上品好茶!
就連跪在遠處的張紹臨也聞到了,對那桶茶葉也是由衷感佩,暗道好茶!
“快!給朕泡一碗!”夏牧野迫不及待的讓郭春海泡一杯來嚐嚐!
“等一下,父皇!泡茶不可用剛剛煮沸的水,最好是隔上一個時辰的水最為合適。最好等一下。”夏故淵提醒了一下,但隨即又覺得沒必要。皇帝富有四海,要什麼樣的水,隻需說一聲而已。
旁邊的郭春海倒是個貼心人,躬身說道:“殿下放心,老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