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的正堂下,杜霖誨聲嘶力竭的嘶喊,拚命掙紮,蓬鬆著頭發,衣衫不整,已經毫無豪門貴公子的形象。到了大理寺,哪裏還有嫌犯擺譜的餘地。到了大理寺,哪裏還有嫌犯猖狂的餘地,哪怕是京兆尹的兒子也不行。差役們死死抓著杜霖誨的雙臂,任其死死掙紮,卻猶如被鐵鉗捆住一般,掙脫不得。
左少陽麵在堂上麵無表情的默默看著這一切,心裏對此案已經了然於胸!
“陛下已經下旨徹查章明忠強占民女案以及王家滅門案,大理寺受丞相命,主審此案。諭旨在此,杜公子休得喧嘩,速上堂來!”左少陽一拍驚堂木,沉聲說道。
被左少陽一番恫嚇,杜霖誨這才安靜下來,被衙役帶到正堂,左右排班衙役一聲“威武”,頓時令做賊心虛的杜霖誨心生懼意!
郭孝昌眼鑒於此,實在看不下去,他心裏深深知道再這樣下去,杜霖誨恐怕是難逃一劫。絕不能讓左少陽繼續審下去,否則杜霖誨就徹底完了。連忙看向左少陽,對他說道:“左大人,我看杜公子已經心神疲憊,不如讓他休息一日,明日再審如何?”
禦史大夫鍾世勳冷哼了一聲,對郭孝昌說道:“郭大人,剛才你我可是答應左大人了,這次由左大人審訊,你我不要幹涉。我知道你與杜元鶴杜大人關係不錯,可大是大非麵前,還是不要帶著私情才好。”
被鍾世勳一陣搶白,郭孝昌陰沉著臉,隻得緘口不言。
見郭孝昌不再說話,左少陽直視著杜霖誨,問道:“堂下可是杜元鶴之子,杜霖誨?”
“是,小人杜霖誨!”杜霖誨答話。
“閑王殿下的侍衛葉輕翎指認你於三月二十六日夜裏,在城南別院毒殺了王員外之女王玥瑤,可有此事!”左少陽逼視著杜霖誨,喝道。
“我冤枉!我沒有!”杜霖誨連忙否認!
左少陽從桌上拿著一本賬簿,怒道:“回春堂掌櫃指認,你的隨從朱曉廷在三月十六日購買過合歡斷腸散!這便是回春堂所有客人購買藥物的賬簿!有此賬簿為證,你又如何解釋?”
“我不知道!許是朱曉廷自己買的,我如何得知!”杜霖誨抵死不認。
“哼!就在剛才,朱曉廷對此事抵死不認,八十仗打下去,血肉橫飛。他已經招認,合歡斷腸散是受你指使,在回春堂買的!為的就是王玥瑤!你還有什麼可以抵賴的!這是朱曉廷的供述,你要不要看一下!”左少陽拿著一頁信紙,對杜霖誨喊道。
“再不招認!朱曉廷就是你的榜樣?你一沒有爵位官職,二沒有功名身份,大刑之下,你還是要招認的!快快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左少陽威逼利誘!
“我……”杜霖誨已經心神崩潰,種種證據,已經指向自己,人證物證俱全,就算自己不認,這謀殺的罪名也坐實了,何必在受這皮肉之苦!
眼見杜霖誨就要招認,郭孝昌心急如焚,他站起身來,喊道:“左大人這是幹什麼!”
左少陽還沒說話,鍾世勳率先衝郭孝昌說道:“左大人這是為了案情需要,郭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麵阻擾,難道你與杜霖誨之間真有什麼勾連嗎?”
郭孝昌啞口無言,憤怒的坐下。
左少陽心裏也不舒服,他一拍驚堂木,怒吼道:“杜霖誨,你招是不招?再不招認!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