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暗中佇立的俏佳人,便是花滿樓的花魁,雨清寒。夏故淵如此失神的凝望雨清寒,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她很厭惡夏故淵這般肆無忌憚的凝視自己,讓她覺得夏故淵很沒有風度,也不配做花滿樓的領袖。
“咳!你看夠了嗎?若是無事,小女子這便告辭走了。”雨清寒輕咳一聲,語氣冰冷的說道。雨清寒自己也不清楚,麵對夏故淵,她不僅自然而然的排斥他,還總是在他麵前,缺少下屬對主子的尊重。也許,這些事情,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眼見雨清寒已經轉身,夏故淵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跑過去,伸手拉住雨清寒的手腕,阻止雨清寒離開。
“我有事,有事。我是找你商量梁彥超的事情的。”夏故淵帶著幾分急切的說道。
掙開夏故淵抓住自己的手,雨清寒如雪的俏臉泛起了絲絲紅暈,後退了幾步。眉頭微顰,揉了揉手腕,語氣冷淡的說道:“殿下自重。有什麼話,你說就是了。”
雨清寒如此行為,讓夏故淵忽然有種被輕視的感覺。且不論夏故淵是王爺身份,就是半個樓主的身份放在那裏,他也不該受到這般蔑視。兩世為人的夏故淵,自有一份屬於他的驕傲。或者說是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冷靜下來。
夏故淵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道歉,轉過頭不再看雨清寒,負手而立,淡淡說道:“本王找你來,是想讓你回去聯絡一下暗羽,查清楚關於梁彥超科考舞弊之事。一有消息,即刻向我報告。”
忽然轉變態度,令雨清寒反倒有幾分不適應。但她乃是暗羽負責花滿樓的首領,又是人人豔羨的花滿樓花魁,受盡追捧。她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淡淡的看了夏故淵一眼,冷淡的說道:“我們在梁氏府邸的密探已經查到梁彥超將科考的題目以五千兩銀子的高價售賣給了五個梁氏族人,還有八個達官顯貴子弟。這是購買科舉題目具體的人員名單!”
雨清寒從袖口取出一封信箋,放在麵前的石桌之上,向夏故淵的方向推了過去。
自從上次從綰綰口中得知此事,雨清寒已經安排了人去暗中調查,潛伏在梁氏府邸的小管事早就把這些消息稟告給了花滿樓。
居然已經提前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夏故淵將信將疑的走過來,從石桌上拿起信箋,簡單看了一眼,果然正是梁彥超賣題的名單,上麵十三個名字寫的清清楚楚,就連這些人的身份來曆都有標注。夏故淵將信箋小心翼翼的放進袖口之中。然後抬頭對雨清寒說道:“這事兒先不要張揚出去,待明日科考放榜,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行驅處。”
雨清寒默默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兩人忽然都沒說話,小院瞬間寂靜下來,落針可聞。場麵一度有些尷尬起來。
好一會兒,見夏故淵不說話,雨清寒便問道:“殿下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小女子便回花滿樓了。”
“沒了。”夏故淵搖頭。
雨清寒見狀,一拱手,轉身就要離去。
“你有想過以後不在花滿樓嗎?”
重新走進黑暗之中的雨清寒,聽到身後傳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準備離去的雨清寒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沉默了幾個呼吸,她側過頭回望著夏故淵,輕聲問道:“不在花滿樓,又去哪裏?”
雨清寒不傻,她如何看不出夏故淵對自己的感覺?隻是雨清寒對夏故淵實在談不上歡喜,除了那句“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曾令她又過片刻的悸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夏故淵好想說來王府吧!可是他開不了口!因為沒有意義!雨清寒是難得的聰慧女子,她有獨立的人格,不是任人擺布的花瓶女子。
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可最後還是放棄了。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你走吧。回去小心點。”
雨清寒揚起嘴角,似笑非笑,隨即拱手,轉身翻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