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衛的引領下,一路直奔著太極殿來。邁步到了太極殿外,門口已經站滿了文武大臣,以太子為首的文臣們站在一邊,武將卻以睿王為首。幾十個文臣武將涇渭分明的站成了兩排,恭恭敬敬的站在太極殿外。
眼見著太極殿外居然站了這麼多朝廷大臣,夏故淵這才恍悟,今日恰好是皇帝例行朝會的日子。隻是自己遇襲之事,卻不知為何父皇如此上心,即便是快要舉行朝會,也要事前召見自己。二十幾年來,也沒見他來看望過自己一絲一毫,哪怕是在生病的時候,也沒說派個內侍問候一聲。如今對自己卻如此這般上心,當真讓人啼笑皆非。
當夏故淵邁步走進太極宮時,殿外的文武大臣就已經看到了他。許多朝臣都側目看著夏故淵,卻不敢稍加議論。若是以往,這些人指不定又是一番嘲弄奚落,如今夏故淵恩寵加身,這些人也收斂了許多。太子夏仲昶看到夏故淵時,眼神之中卻是一臉的輕蔑,瞥了夏故淵一眼後,便轉身不再看他,與旁邊的陳素元,工部的尚書趙綸交流著什麼了。反倒是睿王夏雲逸,從夏故淵走進太極宮時,就一直盯著夏故淵,眼眸中並沒什麼獨特的變化。但夏故淵知道,他那種眼神,是在審視自己。
或許,以前的夏故淵從來沒有進入過睿王的視野,或者他從來都不認為夏故淵有什麼值得自己注意的。而杜元鶴一案之後,他才真正開始正視起夏故淵來。再者,最近夏故淵先是把牧雨茶莊拿到了手裏,讓武陵茶成為了皇室貢茶。緊跟著還換得了一個郡王的身份,再也不是那個人人皆可欺淩的懦弱皇子,就是靖元皇帝也不再如以往對他那般冷漠。近日裏,聽聞暮雨茶樓生意極旺,可以用日進鬥金來形容,龐大的真金白銀瘋狂湧入夏故淵的手中。旬月之間,已經擁有一筆巨額財富,當真令人豔羨。
不過是短短數十日,夏故淵已經搖身一變,在人前盡顯不凡。最為重要的是,杜元鶴的下台,自己痛失左膀右臂,這才是他真正關注夏故淵的原因。這個啞巴虧,夏雲逸是不會這麼若無其事的咽下的。
夏故淵來說卻並不知曉睿王的心思,隻是看到睿王的眼神令他頗感不舒服,皺了皺眉,卻是向睿王微微點了點頭。睿王倒是為之一怔,但隨即隱去,也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在路過一眾文臣身邊時,夏故淵看到了戶部尚書楊玄奕正與一個身著三品朝服的官員說這話,二人悄聲說話,臉上的神色一直都很嚴肅。那位官員看上去年歲大概五十幾歲模樣,比之楊玄奕還要稍顯年輕一些。
身高與楊玄奕相仿,身量高瘦,但卻比楊玄奕壯實一些。一身紫袍加身,三品烏沙戴在頭頂,花白的頭發露在兩鬢。臉稍微黝黑一點,臉上的皺紋比楊玄奕還要多一些,看上去蒼老些。但從他的氣色來看,卻很精神抖擻。氣質沉穩,舉止間從容有度,頗有大臣風範。
想來,這人應該就是楊大人上次與自己談起的新任京兆尹林深林大人了。
這時見到夏故淵走過來,二人都向夏故淵點頭示意。上次楊玄奕還專門提起過林深,隻是一直沒有恰當的時機與之會麵。今日見到,夏故淵特意多看了一眼。
夏故淵在心裏給這位初次謀麵的林大人打了個高分,也很期待有朝一日能與之促膝長談一番。想了一下,還是沒有過去打招呼。自己已經引起了太子和睿王的敵對,就不要因為自己,給他們再帶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