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外幾十個文臣武將都在看這位新晉的閑王殿下,楊玄奕二人自然也看到了夏故淵。見夏故淵看著自己,楊玄奕向他微微點頭,林深卻是彎腰躬身,微微拱手施禮。見林深如此,夏故淵也不好再裝作若無其事,連忙拱手,還了禮。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林深居然向夏故淵彎腰拱手,更讓百官側目。
“陛下駕到!眾臣早朝!”內侍總管郭春海在章台前,高聲呼喊。
太子與睿王都收回了目光,不再理會夏故淵,領著朝臣一起進了太極殿內。
夏故淵看了看太極殿,又看向侍衛。兩名侍衛也頗感尷尬,有些不好意思。其中一人連忙跑去向內事總管郭春海稟告,請示皇帝召見夏故淵的事情。
郭春海也看到了夏故淵,跟侍衛小聲說了兩句,又遠遠的衝夏故淵行了一禮,得到夏故淵點頭,這才返回太極殿。
那侍衛回到夏故淵身邊,陪著小心說道:“郭公公說了,陛下在偏殿等了許久,早朝時間到了就先上朝,閑王殿下先到禦書房等候一下,早朝結束之後,陛下就會召見殿下的。殿下請隨我來吧。”
夏故淵自然沒什麼可說的,直接伸手,說道:“帶路吧。”
太極正殿旁邊不遠處,就是禦書房。皇帝的禦書房,夏故淵已經是第三次光顧了。這裏的陳設,他已經熟記於心。除了皇室獨有金黃綢緞,名貴的字畫以及昂貴的桌椅,雕龍畫鳳,自是氣派非凡,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夏故淵不是個靜得下心來的人,坐在禦書房裏片刻,不停地左顧右盼,一會兒起身看看掛在牆壁之上的《比伯序》,字跡的確飄逸蒼勁,非凡俗可比。忽然在《比伯序》的名畫旁邊,夏故淵卻看到了一副很新的一副字。這幅字的字跡夏故淵很熟悉,是他父皇的筆跡。可這幅字的內容,卻是夏故淵的抄襲之作:《滿江紅》。
雖然靖元皇帝並不擅長書法,但字裏行間,還是能夠感受得到其間的氣勢磅礴大氣,筆力雄渾。尤其是寫道: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這行字力道更顯筆力千鈞,沉重有力。
看來,在父皇心中,也未嚐不曾想過掃清宇內,一匡天下。隻是南楚雖然富庶,可軍隊的戰力卻是遠不及北齊的北方鐵騎,軍士又不如西秦人舍身亡命,盡管南楚已立三世,卻依舊隻能夠偏安一隅,不敢北上西進。
南楚雖然富甲天下,卻少產良駒,無法建立起一支能夠與北齊鐵騎相媲美的騎兵。立國數十年,百姓已經安居樂業,富庶的生活磨滅了南楚人北上西進的鬥誌,兵將也是多是如此。偏安一隅,是南楚軍隊最大的隱患,年深日久,戰鬥力隻會越來越弱。沒有一隻能夠與北齊相抗衡的軍隊,即便是再富庶,也隻能夠淪為他國俎上魚肉,任人予取予奪。
不過,這些年,睿王夏雲逸有兵部支持,朝廷在軍餉器械上優先補給豫州軍,在他的苦心經營下,豫州軍的戰力還是提升了不少,再加上豫州軍十五萬兵馬駐守,又有良將魏憲常年領兵,尚勉強應付得了北齊鐵騎南下入侵的勢頭。也正因為有豫州軍與青州軍在北境禦敵,南楚才免於戰亂荼毒,享受著南楚男兒每年數千人用鮮血換來的來之不易的安樂。想到這些,夏故淵又是為之一歎。
就在夏故淵神思縹緲之時,太極殿上卻傳來一聲呼喊:“皇後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