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睿王殿下,您的意思是要下官嚴刑逼供?殿下知道,下官掌管大理寺,從不濫用刑罰。下官隻重證據實,嚴刑逼供非下官所願為之。”左少陽拱手,然後說道:“若殿下無其他事,下官先退下了,陛下尚在禦書房等待,告辭。”
夏雲逸托手,示意左少陽自便。左少陽恭敬地拱手,然後退走了。夏雲逸看著左少陽的背影,嘴角莫名的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到了禦書房後,內侍通稟過後,左少陽正了正衣冠,這才進了禦書房。
叩拜皇帝,靖元皇帝讓他起來,還賜了座。
左少陽誠惶誠恐的坐下,靖元皇帝這才拿出左少陽呈遞上來的奏章,問道:“左卿,你的上疏中,提到的解禁吏部官署,朕準了。一會兒你直接下去安排即可。這個暫且擱置不提,朕看你已經羈押了梁尚雲,是有證據了嗎?”
聞言,左少陽便將韓蜀的證詞呈遞上去,將自己的懷疑一一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以下官判斷,梁大人必然是偷窺了陳尚書製定的考題,然後告知了自己兒子,梁彥超又將考題賣給了梁氏族人。所以,微臣這才羈押了梁尚雲。微臣稍後便去拜訪陳尚書,一旦證實,那梁大人的嫌疑便是八九不離十。隻是微臣幾番詢問,梁大人都緘口不言,梁侍郎的兒子以及梁氏族人又憑白不見了蹤影,案情沒有進一步的線索,微臣還想著向陛下請旨,允許微臣調閱此次科考的所有考卷。”
聽了左少陽的話,靖元皇帝也認可的點點頭,放下奏牘,說道:“朕早就說過,此次科舉舞弊案,由大理寺全權處置。你隻管去做就是。”
不過隨即又笑了起來,指著左少陽說道:“想你大理寺卿,辦案無數,從來都是重證據實的,還從沒見過你在沒有證據之下,便羈押一個朝廷四品官員的。看來這個案子的確很讓你為難啊。”
左少陽惶恐,連忙站起身來,辯解地說道:“微臣也是擔憂,梁彥超以及五位涉事的梁氏族人一下子都憑空消失了,以微臣的直覺,怕是遭遇了不測。而今梁侍郎算是本案之中最後的知情者,若是連他都出了事,微臣就是百死莫屬,科舉舞弊案也再難查出真相來。”
“嗯?遇害?是誰?太子還是陳素元?”
隻是一瞬間,靖元皇帝的臉色頓時驟變,陰沉下來,一句話就懷疑到了太子身上,他銳利的眼眸直視著左少陽,隻等著左少陽回答。
驟見陛下臉色變換,更是直接懷疑到了太子及陳尚書身上,令左少陽惶恐不安起來,他連忙躬身,謹慎的回答道:“微臣不知。眼下並無任何證據佐證,是太子殿下或是陳尚書所為。請陛下稍安。”
自從科舉舞弊案起,太子被禁足後,朝中一直都有關於皇帝不滿太子的流言蜚語。如今看來,陛下隻是聽到嫌犯的失蹤,就直接懷疑了太子以及陳尚書。不過,細細想來,這件事若是不考慮證據的話,的確最值得懷疑的便是吏部內部出了問題。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一切都不得不讓人聯想著,此事與太子等人難逃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