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軍隊實際上在太祖太宗兩朝時戰力尚算可嘉,可到了靖元皇帝這一朝,國力日益強盛,外大的戰事,百姓富足,舉國上下沒了好戰之心,貪圖安逸。再加上朝中黨同伐異,文臣武將多是屍位素餐之流,難出幾個真有治國安邦之賢才。國家尚且如此,軍隊之中,自然也就越發渙散。
夏故淵跟隨著方.毅,一路行來,實在看得心寒。若非為了這個名頭,夏故淵真的想要直接拂袖而去。
進了封都尉的營帳,隻見著封闕居然摟著個女人在飲酒作樂。見到方.毅來了,這才稍顯收斂,讓那女子退出了營帳,他慢悠悠的站起來,指著方.毅說道:“方校尉,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鳥不拉屎的第九都來了?”
方.毅身為大統領的親衛校尉,自有他的驕傲,素日裏本就瞧不起封闕諸多行為,就說在兵營之中飲酒作樂,這就觸犯了軍中大忌。軍中諸多都尉,哪一個如同封闕這般肆無忌憚的?
他瞧了瞧封闕,拱手說道:“奉陛下旨意,閑王殿下來我南衙禁軍中甄選兩百護衛,大統領安排到第九都之中挑選。封都尉,您安排一下吧。”
“閑王殿下?知道了,來人啊!”封闕懶洋洋的喊了一聲。
賬外進來一個親衛,拱手待命。
“你便領著閑王殿下到趙翼那一營中挑人吧。”封闕雖領兵無能,可此人卻是機巧善變之人,大統領將閑王推到自己這裏來,想必也是因為要給閑王一個下馬威。封闕身為溧陽侯子嗣,是睿王的親信,對夏故淵自然也無好感。他順水推舟,讓夏故淵直接到第九都最差的一個營去挑人。
夏故淵無意與之過多交涉,直接出了營帳。在親衛帶領下,來到了第九營。第九營依舊是髒亂差,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跟在夏故淵身後的王豹,見夏故淵頻頻搖頭,他快走兩步,走到夏故淵身邊,小聲說道:“殿下,這兵營之中,屬下細察之下,覺得並非無可用之人。反而是多有可戰之兵。這一路走來,其他各都之下雖說軍紀稍顯嚴明,可他們卻少有可戰之力。屬下敢言,若真打起來,這一都兵馬能打一衛之兵。”
夏故淵看向王豹,見他點頭,也開始認真觀察起來。
來到第九營的大帳外,遠遠地就聽到“喝喝”的訓練之聲。
走到不遠處,夏故淵卻看到領頭之人氣勢沉穩,身材健碩,虎背熊腰,長得劍眉虎目,頗有一番領軍之相。他手持橫刀,正在訓練著身邊親衛隊。親衛隊舉止行動都深有章法,令行禁止,號令如一。夏故淵頓時感覺,這一支親衛隊猶如渾濁的河流中,注入的一股清流,令人眼前一亮。
夏故淵衝身後的王豹看去,王豹觀之,也是眼前一亮,衝夏故淵點頭。
“好!就是這支兵馬了!再加上這位校尉!”夏故淵指著眼前兵士,衝前來的封闕親衛說道。
親衛自然不會反對,他走到領頭之人麵前,拱手說道:“趙校尉,小的身後這位,乃是當今閑王殿下,奉陛下旨意前來甄選護衛。”
原來此人就是第九營的校尉,趙翼。夏故淵上前一步,衝他說道:“趙校尉,本王見你武藝出眾,禦下有方,兵士訓練有素。有心選擇你和你手下這隊親兵為本王護衛,不知趙校尉是否願意?”
聞言,原來這位身著布衣之人竟然是當今閑王,趙翼收刀拱手,沉聲說道:“末將拜見閑王殿下。多謝殿下賞識,隻是末將在南衙禁軍之中身居校尉之職,自由舒暢。卻不知,追隨閑王,於我而言有何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