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初夏的氣候越發燥熱起來,時至日中十分,建安城城西十裏郊外的一處樹林之中,從田地裏務農回來的老張頭扛著鋤頭,因為日頭實在太大,就在林間稍稍躲下日頭,歇歇腳。
他放下鋤頭,坐在一處石頭旁,褪下草帽,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草帽,可這天兒實在太熱,並沒有多少涼意。林間的蒼蠅蚊子甚多,打都打不盡。更讓老張頭心裏煩躁難忍。
坐的時間越久,這蒼蠅怎麼越發多了起來。嗡嗡嗡的聲音特別大,老張頭側身,循著蒼蠅的聲音看去。不遠處,一大群蒼蠅圍在一處新翻的土打著轉,老張頭心下好奇,便起身拿起鋤頭走了過去。
來到這片新翻的土地旁,圍著轉了一圈,沒看出什麼特別之處,卻是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那蒼蠅成群結隊的在眼前這片土地上盤旋飛舞,這景象令老張頭的好奇心越發深重。
難道說這下麵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不成?由此猜疑,老張頭拿起鋤頭,使勁兒挖了一下,泥土翻起來。
“我的天啊!來人,來人啊!”
…….
最近一段時間,在躍虎縣一路都睡得並不安穩,今日回到家裏,夏故淵直接睡到了日中時分才起來。而且不是他自己起來的,是被府中趙翼等人訓練的呼喝聲吵醒的。
趙翼等人畢竟是領著閑王府護衛的身份,沒辦法隻得安排在府中住下。閑王府還是太過狹窄了,兩百人湧入閑王府,二三十間房子,頓時被塞得滿滿的。就連他們訓練都沒有地方。唯獨隻有夏故淵居住的小院裏,還算比較寬敞,趙翼昨日得了夏故淵允許,一大早就拉著一幫兄弟在他門外訓練起來。
無可奈何,夏故淵在被窩裏躺了許久,再無睡意。這才勉強爬起來,穿戴完畢,推開房門。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到趙翼正與一幹兄弟訓練。他撇了撇嘴,嘀咕道:“有必要這麼認真嗎?也不讓我多睡一會兒。”
趙翼轉頭看到夏故淵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也是有些尷尬,他收了架勢,兄弟們也都收了刀。趙翼走到夏故淵麵前,不好意思說道:“王爺,您看兄弟們為了訓練,把您的美夢都給驚擾了。卑職實在有愧啊。”
夏故淵沒好氣的說:“有愧你不知道晚點來?”
看了一眼夏故淵的臉色,趙翼見他並未真的生氣,心下也就鬆了口氣。現在不比在軍營裏了,在禁軍駐地,自己好歹是一營校尉,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可如今成了別人的護衛,受人約束,看人臉色也是常有的,趙翼心裏都明白。好在這位新主子並非刻薄之人,來了王府,上下都對他們非常關照,好酒好菜伺候。待遇有了,趙翼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自然想著更加賣力訓練兄弟們,以求保護好新主子。
本來趙翼很早就想來庭院這邊訓練,還是老管家拉著自己,說是王爺一般要很晚才起床,趙翼這才按捺著性子,沒有過來打擾。等到了巳時三刻,實在等不下去,這才帶著兄弟們過來訓練。
擾了主子的美夢,趙翼多少還是有些歉疚,他一邊道歉,一邊又埋怨道:“話說殿下,您這美夢似乎做的也太長了點。卑職從辰時等到巳時,沒辦法才過來的。再者說了,聽老馬說,殿下可是富得流油。為何不換一座大一點的府邸?這樣兄弟們也有個訓練場地不是?老是攪擾您的美夢,您也不舒坦不是?”